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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0章 她想献出一切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万世遗只有问道:“所以怎么样?”


萧别离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一个无亲无故的残废人,要在这里活着并不容易,若能结交万兄这样的朋友……”


万世遗忽然打了他的话,笑道:“若结交我这样的朋友,以后你的麻烦就多了。”


萧别离目光的的,凝视着他,道:“我若不怕麻烦呢?”


万世遗道:“我们就是朋友数。”


萧别离立刻展颜而笑,道:“那么你为何不过来喝杯酒?”


万世遗笑道:“你就算不想请我喝酒,我还是照样要喝的。”


一个人骑马驰过长街,突然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从马上拉下,重重的跌坐地上。他正想怒骂,又忍住。


因为他已看出拉他下马的人正是公孙断,也看出了公孙断面上的怒容,正在发怒的公孙断,是没有人敢惹的。


公孙断已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自己的马呢?


公孙断的马正在草原上狂奔,那鞍上的人却是傅红雪。


他冲出门,就跳上这匹马,用刀鞘打马,打得很用力。


就好像已将这匹马当做公孙断一样。


他需要,否则他只怕就要疯狂。


马也似疯狂,由长街狂奔入草原,由黄昏狂奔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星群犹未升起,他宁愿天上永远都没有星,没有月,他宁愿黑暗。


一阵阵风刮在脸上,一粒粒砂子打在脸上,他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连那样的羞侮都能忍受,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


他咬着牙,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


忽然间,黑暗中有一粒孤星升起。


不是星,是万马堂旗杆上的大灯,却比星还亮。


星有沉落的时候,这盏灯呢?


他用力抓住马鬃,用力以刀鞘打马,他需要,速度也是种。但是马已倒下,长嘶一声,前蹄跪倒。


他的人也从马背上窜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草,只有砂。


砂石摩擦着他的脸,他的脸已出血。


他的心也已出血。


忍耐!忍耐!无数次的忍耐,忍耐,忍耐到几时为止?


有谁能知道这种忍耐之中带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星已升起,繁星。


星光下忽然有匹马踩着砂粒奔来,马上人的眸子宛如星光般明亮灿烂,弯铃清悦如音乐——马芳铃。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眸子里充满了幸福的憧憬,她比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美。


这并不是因为星光明媚,也不是因为夜色凄迷,而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情。爱情本就能令最平凡的女人变得妩媚,最丑陋的女人变得美丽。


“他一定在等我,看到我又忽然来了,他一定比什么都高兴。”


她本不该出来的。


可是爱情却使得她有了勇气,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希望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别的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风是冷的,冷得像刀。


但在她感觉中,连这冷风都是温柔的,但就在这时,她已听到风中传来的哭泣声音。


是谁在如此黑暗寒冷的荒漠上偷偷哭泣?


她本已走过去,又转回来,爱情不但使得她的人更美,也使得她的心更美。她忽然变得很仁慈、很温柔,很容易同情别人,了解别人。


她找到了那匹已力竭倒地的马,然后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蜷曲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马蹄声,也没有看见她跳下马走过来。他正在忍受着世上最痛苦的煎熬,最可怕的折磨。


他的脸在星光下苍白如纸,苍白的脸上正流着带血的泪。


马芳铃已看清了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是你?”


她还记得这奇特的少年,也没有忘记这少年脸上被他抽出来的鞭痕。


傅红雪也看到了她,目光迷惘而散乱,就像是一匹将疯狂的野马。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四肢却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拧绞着,刚站起,又倒下。


马芳铃皱起眉,道:“你病了?”


傅红雪咬着牙,嘴角已流出了白沫,正像那匹死马嘴角流出的白沫。他的确病了。


这种可怕的病,已折磨了他十几年,每当他被逼得太紧,觉得再也无法忍耐时,这种病就会突然发作。


他从不愿被人看到他这种病发作的时候,他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也不愿被人看到。但现在他却偏偏被人看到了。


他紧咬着牙,用刀鞘抽打着自己。


他恨自己。一个最倔强、最骄傲的人,老天为什么偏偏要叫他染上这种可怕的病痛?


这是多么残忍的煎熬折磨?


马芳铃也看出这种病,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何必打自己?这种病又死不了人的,而且还很快就会……”


傅红雪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他的刀,大吼道:“你滚,快滚,否则我就杀了你!”


他第一次拔出刀。好亮的刀!


刀光映着他的脸,带着血泪的脸。


苍白的刀光,使他的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马芳铃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目中也已露出了惊俱之色。


她想走,但这少年四肢突又一阵,又倒了下去。


一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像是一匹落在陷饼里的野马,孤独、绝望、无助。


刀还在他手里,出了鞘的刀。


他突然反手一刀,刺在他自己的腿上,刺得好深。


鲜血沿着刀锋涌出。


他身子的抽动和却渐渐平息。


但是他还在不停的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抖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孩子。


马芳铃目中的恐惧已变为同情和怜悯。


如此黑暗,如此寒冷,一个孤独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


她的声音温柔像慈母。


这孤独无助的少年,已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


傅红雪的泪已流下。


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骄做,在这种时候也被深深打动。


他流着泪,突然嘶声大叫,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生下来,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呼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哀。


马芳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像是一根针,同样会刺痛人的心。


她忍不住抱起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用不着难过,你很炔就会好的……”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的眼泪也已流了下来。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浪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浪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傅红雪的颤抖已经停止,喘息却更急更重。


马芳铃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已透过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膛似已渐渐发热。


一种毫无目的、全无保留的同情和怜悯,本已使她忘了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


那本来是人类最崇高伟大的情,足以令人忘记一切。


但现在,她心里忽然育了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得竟是如此强烈。她几乎立刻推开他,却又不忍。


傅红雪忽然道:“你是谁?”


马芳铃道:“我姓马……”


她声音停顿,因为她已感觉到这少年的呼吸似也突然停顿。


紧接着,傅红雪一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笑道:“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


马芳龄听了这句话,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肩上,他痛得全身都收缩,但还是紧紧掐着她,仿佛想将她的生命和一起压出来。


她的嘴却已离开他的肩,嘴里咬着他的血,他的肉……


她突然呕吐。


呕吐使她无力抵抗,只有高呼。


“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做。


傅红雪含糊低语:”为什么不能?谁说不能?“


突听一人道:“我说的,你不能!”


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愤怒到了极点,有时反而会变得冷静一刀岂非也是冷静。


这声音听在傅红雪耳里,的确也像是一把刀。


他的人立刻滚出。


然后就看见了万世遗!


万世遗站在黑暗里,站在星光下,就像是石像,冰冷的石像。


马芳铃也看见了他,立刻挣扎着,扑过来,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失声痛哭,哭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万世遗也没有说话。在这种时候,安慰和劝解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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