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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1章 天下第一刀,傅红雪的刀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烟酒在桌上。


酒并不能解决任何人的痛苦,但却能使你自己骗自己。


公孙断紧握着他的金杯,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喝酒,现在根本不是应该喝酒的时候。


但这杯酒却已是他今天早上的第五杯。


花满天和云在天在看着他,既没有劝他不要喝,也没有陪他喝。他们和公孙断之间,本就是有段距离的。


现在这距离好像更远了。


公孙断看着自己杯中的酒,忽然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孤独。


他流血,流汗,奋斗了一生,到头来换到的是什么呢?什么都是别人的。、。


自己骗自己本就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自大;一种是自怜。


一个孩子悄俏地溜了进来,鲜红的衣裳,漆黑的辫子。


孩子虽也是别人的,但他却一直很喜欢。


因为这孩子很喜欢他——也许只有这孩子才是世上唯一真正喜欢他的人吧?、他伸手揽住了孩子的肩,带着笑道:“小鬼,是不是又想来偷口酒喝了?”


孩子摇摇头,忽然轻轻道:“你……你为什么要打三姨?”


公孙断动容道:“谁说的?”


孩子道:“三姨自己说的,她好像还在爹爹面前告了你一状,你最好小心些。”


公孙断的脸沉了下去,心也沉了下去。


他忽然明白马空群今天早上对他的态度为什么和以前不同了。


当然不是真的明白,不过是他自己觉得已明白了而已。


这远比什么都不明白糟糕得多。


他放开了孩子,沉声道:“三姨呢?”


孩子道:“昨晚就出去了。”


公孙断一句话都没有再问,他已经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他冲出去的时候,看来就像是一只负了伤的野兽。


云在天和花满天还是坐着没动。


因为马空群要他们留在这里。


风吹长草,万马堂的大旗还在远处迎风招展。


砂子是热的。傅红雪弯下腰,抓起把黄沙。


雪有时也是热的——被热血染红的时候。


他紧握着这把黄沙,沙粒都似已嵌入肉里。


傅红雪垂下头。


他脚步并没有停下,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脚再跟着慢慢地从地上拖过去。


阳光照在脸上,他的脸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雕成的。


一种从不溶化的冰雪。


突然间,一阵蹄声打断了她的话。


一匹马冲了过来,马上的人魁健雄壮如山岳,但行动却矫健如脱兔。


健马长嘶,人已跃下。


公孙断就跟着冲过去,一手掴向他的脸,厉声道:“闪开!”


他的喝声突然停顿。他的手并没有掴上傅红雪的脸。


一柄刀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格住了他的手腕,刀鞘漆黑,刀柄漆黑,握刀的手却是苍白的。


公孙断额上青筋暴起,转过头,瞪着傅红雪,厉声道:“又是你。”


傅红雪道:“是我。”


公孙断道:“今天我不想杀你。”


傅红雪道:“今天我也不想杀你。”


公孙断道:“那么你最好走远些。”


傅红雪道:“我喜欢站在这里。”


他慢慢地后退了两步,看着公孙断,苍白的脸上似已白得透明。


公孙断还在笑,好像这一生中从未遇见过如此可笑的事。


傅红雪就在等。他握刀的手似也白得透明。


每一根筋络和血管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等公孙断的笑声一停,他就一字字地道:“拔你的刀!”


只有四个字,他说得很轻,轻得就像是呼吸。


一种魔鬼的呼吸。


他说得很慢,慢得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诅咒语。


公孙断的人似也僵硬,眸子里却突然有火焰燃烧起来。


他盯着傅红雪,道:“你在说什么?”


傅红雪道:“拔你的刀。”


烈日。


大地上黄沙飞卷,草色如金。


大地虽然是辉煌而灿烂的,但却又带着种残暴霸道的杀机。


在这里,万事万物都是残暴刚烈的,绝没有丝毫柔情。


公孙断的手已握着刀柄,弯刀,银柄。


冰凉的银刀,现在也已变得烙铁般灼热。


他掌心在流着汗,额上也在流着汗,他整个人都已将在烈日下燃烧。


“拔你的刀!”


他血液里的酒,就像是火焰般在流动着。


实在太热。热得令人无法忍受。


傅红雪冷冷地站在对面,却像是一块从不溶化的寒冰。


一块透明的冰。这无情酷日,对他竟像是全无影响。


他无论站在哪里,都像是站在远山之巅的冰雪之中。


公孙断不安地喘息着,甚至连他自己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一只大蜥蜴,慢慢地从砂石里爬出来,从他脚下爬过去。


“拔你的刀!”


大旗在远方飞扬,风中不时传来马嘶声。


“拔你的刀!”


汗珠流过他的眼角,流入他钢针般蛋髯里,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背脊。


傅红雪难道从不流汗的?


他的手,还是以同样的姿势握着刀鞘。


公孙断突然大吼一声,拔刀!挥刀!


刀光如银虹掣电。刀光是圆的。


圆弧般的刀光,急斩傅红雪左颈后的大血管。


傅红雪没有闪避,也没招架。


他突然冲过来,他左手的刀鞘,突然格住了弯刀。


他的刀也已被拔出。“噗”的一声,没有人能形容出这是什么声音。


公孙断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胃部突然收缩,似将呕吐。


他低下头,就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刀柄。


然后他就觉得全身力量突然奇迹般消失,再也无法支持-下去。


他看着这刀柄,慢慢地倒下。


只看见刀柄。


他至死还是没有看到傅红雪的刀。


黄砂,碧血。


公孙断倒卧在血泊中。


他的生命已结束,他的灾难和不幸也已结束。


但别人的灾难却刚开始。


正午,酷热。


无论在多么酷热的天气中,血一流出来,还是很快就会凝结,汗却永不凝结。


云在天不停地擦汗,一面擦汗,一面喝水,他显然是个不惯吃苦的人。花满天却远比他能忍耐。


一匹马在烈日下慢慢地踱入马场。


马背上伏着一个人。


一条蜥蜴,正在舐着他的血。他的血已凝结。


一柄闪亮的弯刀,斜插在他的腰带上;烈日照着他满头乱发,他已不再流汗。


突然间,一声响雷击下,暴雨倾盆而落。


万马堂中已阴暗了下来,檐前的雨丝密如珠帘,花满天和云在天的脸色正和这天色同样阴暗。


两条全身被淋得湿透了的大汉,抬着公孙断的尸身走进来,放在长桌上。然后他们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们不敢看马空群的脸。


他静静地站在屏风后的阴影里,只有在闪电亮起时,才能看到他的脸,但却没有人敢去看。


他慢慢地坐下来,坐在长桌前用力握住了公孙断的手。


手粗糙、冰冷、僵硬。


他没有流泪,但面上的表情却远比流泪更悲惨。


公孙断眼珠凸起,眼睛里仿佛还带着临死前的痛苦和恐惧。


他这一生,几乎永远都是在痛苦和恐惧中活着的,所以他永远暴躁不安。


只可惜别人只能看见他愤怒刚烈的外表,却看不到他的心。


雨已小了些,但天色却更阴暗。


马空群忽然道:“这个人是我的兄弟,只有他是我的兄弟。”


他也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花满天和云在天说话。


他接着又道:“若没有他的话,我也绝不能活到现在。”


云在天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黯然道:“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好人。”


马空群道:“他的确是个好人,没有人比他更忠实,没有人比他更勇敢,可是他自己这一生中,却从未有过一天好日子。”


云在天只有听着,只有叹息。


马空群声音已哽咽,道:“他本不该死的,但现在却已死了。”


云在天恨恨道:“一定是傅红雪杀了他。”


马空群咬着牙,点了点头,道:“我对不起他,我本该听他的话,先将那些人杀了的。”


云在天道:“现在……”


马空群黯然道:“现在已太迟了,太迟了……”


他忽抬起头,厉声道:“只不过,复仇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云在天目光闪动,试探着问道:“什么事?”


马空群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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