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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冰凉的双脚抵在他双腿之间,引得他一个寒颤,反而将我的脚夹得更紧了些。
“是咱们初遇时的那两个泥人,年深日久早已经龟裂成了好几块儿,我重新拿出去,找了个师傅将泥人打碎,从又塑成了咱俩的样子,你的那个我留在身边了,这个吗就搁在你这儿,想我的时候,也好拿出来看看,解解相思之苦。”斜睨了他一眼,虽是玩笑话,却在他眼中找不出半点戏谑之色,反倒透着些无奈和哀伤。大概他便是这样做的吧?人说相思易断肠,这睹物思人真的能解了心中之苦?还是只能让相思更变哀思?
拿出盒子里做的惟妙惟肖的人像,倒真是有几分十四眉宇间那倔傲狂放的样子。猛然想起他说这泥人是将两个打碎再重新和泥烧制的,心中一动,想起一句诗来,不觉轻吐出声,“你浓我浓,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我两个,都来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与你生同一个塌,死同一个椁。”
“月儿...”
“什么?”听他有些暗哑的低唤,蓦然抬首对上他一双璀璨眸子,双臂一展将我裹进怀里,头顶传来他一声轻叹。
“小东西,说得真好!如此才真是永世也分不开!”眼中几分动容渐化绵绵细吻,带出他几许热情,复又被其压在身下,眸中波光流转,情深眷眷,将泥像稳稳搁在一旁,承受他有一次的热情,真真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章节99
五十一年,我以为自己这后半辈子就会在这个几乎绝世的小院儿中平静度过之时,老天终是没舍得将我遗弃,翻转他操控一切的手,轻轻一拨,便将我带回到那段萦绕心间满是怀念却不愿触及的岁月当中。让我再一次感受了那种动荡那种患得患失......
炎炎夏日,屋中闷得烦躁,正自摊在院中属下的榻子上纳凉,忽然员们被人咣当一声推开,许久未见的李大总管,喷着热气风风火火的从外边儿闯了进来,完全没了往日的那种淡漠从容之态,倒像是赶着投胎般只恨自己没多出两条腿来。
“李总管这是怎么了?内急?”从榻上起身,扔了颗葡萄在嘴里,好笑的看着他脚下一个踉跄。
“唉呦喂~~我的娘娘哎!您在这儿呢!快随老奴走一趟,万岁爷找您呢!”顾不得身份,执起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
“皇上找我?不去!”瞧他惹得那副样子,有心想要逗逗他,虽也心中好奇玄烨为什么出尔反尔,但面上并未带出相来,只是佯装清高的朝一边儿站了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啊?唉呦~~我的主子!您不去?这奴才倒是相信您真敢这么做,可是眼下不是跟万岁爷怄气的时候儿!得!您还不知道不是?奴才多回嘴,跟您传个闲话儿。今儿个早上万岁爷在朝堂之上怒斥太子爷,眼见着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呀,就这么昏了过去,眼下正在床上躺着呢,这嘴里一会儿念叨着太子爷,一会儿又念叨着想见您,奴才就着万岁爷这意思,这不赶紧过来了吗!您这.......唉~~唉呦~~主子~~小心您那脚丫子!鞋!先把鞋穿上再说,万岁爷一时半会儿还清醒不了呢!唉呦喂~~我的主子奶奶呦!!”
听说玄烨昏倒,他后面的话基本就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尽是玄烨那张苍白的脸。他这身体一直不错,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也不是闲着的,平日里没少给他进补,所以他那身子虽偶有不适,却也是因为劳累所至,但如今却昏倒这么严重,他这种年纪,最怕的就是心脑方面的疾病,这些病在现代还都是顽症,更不用说是医学落后的现在了!脑子里胡乱琢磨着,也顾不得自己衣冠不整,钗环散落,更是没察觉脚下居然未着绣鞋,更是加快了脚步,一路朝乾清宫的方向疾行。
“唉呦~~主子~~您这鞋~~唉呦喂~~怎么簪子也掉了!主子~~您慢些...老奴跟不上您...”一眨眼,李德全已经被自己甩下五六十米远,不是没听见他喊自己,只是不愿停下步子,只是想要尽快见到他。
“玄烨!”才进了乾请宫的院子,忍不住朝里面招呼一声,却发现大殿上他们居然都在,只是一个个笔直的跪在地上。自己的呼唤着实让他们一惊,回头见自己狼狈至极的样子,眼中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裸藏也藏不住的思念。
被他们一看,才惊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因为怕热,干脆执着了件宽大的袍子,里面仅穿了件杏色的肚兜,身下一条罗裙,隐约可见修长双腿的曲线。本就是随意挽起的发髻,更是因为簪子的失落,倾泄而下,柔顺的批在肩上,有几缕发丝还合着淌下的香汗贴在自己雪白胸口和脖颈上。□的双脚,此时才觉出些微疼痛,轮流翘起用手掌揉了揉。小嘴儿因脚疼微微噘起,满脸的娇态尽显,如此活脱儿的一幅美人承恩图,立刻看呆了里面跪了一地的皇子阿哥,某九那对邪气狭长的丹凤眼几乎能够喷出火来,跪在后面的几个面生的小阿哥也是眼珠鼓鼓的瞪着我直吞口水,结果被跪在不远处的十四,挨个儿拍了下脑袋,才稍稍收敛了些,可他自己却干脆回过头来,占有欲十足的死死盯着我看。此情此景,我是即尴尬又着急,虽明知这青天白日的,他们几个也不好在这大殿之上就把我给生吞活剥了,可是那数道热烈的眼神,却也实在是自己难以逾越的障碍了。心里不禁开始埋怨李德全的乌龟速度,若是他在,也好有个挡箭牌不是。
“主子...呼呼...唉呦~~主...主子...老...老...老奴...唉呦喂~~奴才...还真看不出...您这...这跑的...也忒快了!”正自焦急中,李德全气喘吁吁的打外面颤着双腿在门框边儿上露出半拉脸,却是比那扑了粉的戏子夜查不到哪儿去。完全不见了平日的一幅谦恭整齐的模样,几缕碎发也一样粘着汗贴在他颊边,受虽然抖得厉害,却仍然将自己的那双鞋抱的死紧。见他那样子,才想起,他今年那年岁,怕是比玄烨小不了几岁,跟着自己这么跑,还真是难为他了。
“对不住您了!一时情急,忘了等您了。我这不也是情急所至吗!”有些抱歉的走过去,不理会他的拒绝,硬是搀起他的胳膊,将他架进了门框,反正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连说话都喘上好几口,更别提想要挣开我了。
“奴... 奴才...谢主子!没事儿...奴才知道...您是心疼万岁爷...只要万岁爷见着您后能舒心了...就是累死了老奴,也不碍的!唉呦~~”靠在门边儿稍稍喘了口气,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唉~~总管是好意,只怕他见着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近乡情切,此刻到了门口,却有些犹豫,伸手接过他怀里的鞋子船上,稍微整理了下仪容,自嘲的笑了笑。
“娘娘这是不相信老奴的眼光了,凭着老奴在万岁爷身边伺候这几十年,不敢说能够揣摩君心,但是万岁爷对您的这份儿情意奴才还是看得出的。若非如此,老奴也不敢趁着万岁爷含糊不清之时,就敢顺着万岁爷的意思,把您给请来不是!您呐!听奴才一句劝,别跟万岁爷使小性儿了,这普天之下皆为万岁所有,万岁爷的心胸可纳百川,有些事该放的时候,万岁爷自会成全,若是自己非要去争,恐怕也只有两败俱伤了!”忽然他一段莫测高深的话,让我一时哑然,叮叮得看了看他,对他话中所指,似懂非懂。
“主子!您是个聪明人,这个奴才早就看得出来,有些事,还是含糊着好,万岁爷这番的恩情不易,可没要上了万岁的心呐!得了,奴才缓过来了,奴才该死,让您侯了这么久,不过这会子,太医们该是会诊完了,等下奴才给您带进去之后,您就留下来照顾照顾万岁,老奴还要去药房看着他们抓药去,咱别耽误了,奴才前面给您引着。”说完,稍事整理了下衣帽,迈着文档的小碎步,躬身朝里面走去。凝神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跟在他后头朝里面走去。
熟悉怀念的明黄暖色,带出些许帝王的气派和一室的暖意,孤独的人许是靠着这样的色调才能调剂自己孤独的心境吧。阁子里没什么变化,除了泳的插花有了变化之外,其他依旧如同从前一样。与自己那跨院儿窄屋不同的事,这里虽然重幔重重,却 没有多少燥热的暑气,大概有些特别的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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