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小说
菜鸟小说 > 我和妲己抢男人 > 我和妲己抢男人第四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我和妲己抢男人第四章

  我和妲己抢男人

“是。”


“从此你身负天命,助周伐商。战场上再见此人时。”燃灯转向被盘古幡制住,愤怒喘息的纣王:“不可心慈手软。立场摇摆,再行倒戈之事。”


“……”


“是。”浩然答道。


纣王话声颤抖:“你等着……浩然。”


“浩然,你在此等我……”天子红了双眼,全身剧颤道。


燃灯对纣王那愤怒视而不见,只转身道:“既如此,便请天尊放了人间天子。”


元始天尊沉默半晌。


燃灯上前一步,凝视元始天尊紫金双瞳,缓缓道:“还请天尊,饶了这两个孩子,打发子辛下山去……”


元始天尊终于道:“也罢。”旋即反手收了盘古幡,消失于玉椅之上。


纣王方一膝跪地,俯身落下,龙吉拂袖,柔力把天子推出殿外。浩然别过头去,那令自己心酸难耐的男子声音依旧传入耳内,清晰无比。


“浩然!你在此等我!”


“我殷受德……”


声音渐远,片刻后又传来一声怒吼,震得浩然内心颤抖不休。


“——必将率军荡平了昆仑!!!带你回家去!!!”




“然后,我便跟着普贤回来了。公明带子辛回了朝歌。”浩然微笑道:“闻仲一鞭把我救出梦境,我本以为他不会死。”


众仙道俱是沉默了,那沉默寂静得可怕,过了良久,杨戬道:“浩然,你不可自暴自弃……”


浩然轻声答道:“我知道的。”


浩然非是不明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与殷受德在一处。于大局上,殷商注定在历史长河中灭亡,纣王不过是个被安上无数罪名的昏君,阐教将取得最终胜利。再于自身,寻获神器后便要回到未来,谐律之阵启动后,自己也将身死,此时承诺均是镜hua水月,山盟海誓皆为虚幻。


“但我听到他说要荡平昆仑,接我回家的时候。”浩然又道:“那些使命,乱世,苍生,都是枷锁,我虽是十大神器之首,却圆不得自己卑微的愿望。就像有只手,扼住我的喉咙,没办法喘息,我头一次愤恨,且胆怯。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恐惧。我甚至想在玉虚宫前一头撞死,让殷受德带着我的尸身回去,胜过反反复复,受那钝刀割r之苦……”


杨戬叹了口气,道:“师父曾说,人一生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


“嗯。”浩然微笑道:“我便是胜不了自己,方连累了大家。”


天化斥道:“说这劳什子的鬼话,什么叫‘连累’。”


杨戬缓缓道:“扪心自问,若与你易地而处之,亦不能比你做得更好;浩然不可过于介怀,非是你负了昆仑……而是昆仑负了你,如今无计,只得见机行事。来ri遇那昏君时,再作计较罢了。切不可……”


浩然笑道:“我自是随口说说,再如何也不能效那无知懦夫,自寻短见。”


“况且,闻太师教会了我很多。”浩然想起闻仲临死前的吩咐,缓缓答道:“我不能再迟疑下去了……我要做的事情还远远未完,昆仑也好,金鳌也好,我要在离开之前,尽力为你们做点什么,方不至于白来这时代一趟……”


杨戬又道:“你不必太介意与那昏君之事,昆仑若能攻陷朝歌,放过殷受德一命,原是不难,空了我与你求求师父,看他有何法子。”


“嗯”浩然不料这杨戬亦是xing情中人,丝毫不责自己倒戈一事,反愿意相助,心头感概良多,半晌无话,复从怀中取出玉埙,吹起那首月前殇,暗哑曲声顺着秋风远远飘去。


曲停后,方有人从城内寻出,探头探脑望了一眼,发现城墙下坐着的七人,道:“尚父、哪吒师叔、天化师叔、杨戬师叔、天祥……小师叔。”


天祥“哈哈”笑了起来,道:“师叔?”


浩然收起玉埙,道:“什么事,姬发,这许多人都是你师叔?你拜谁当师父了?”


那少年正是姬发。


子牙笑道:“当局者迷,也不知是谁领了太傅一职。”


浩然方醒悟过来,以太傅职责定,姬发正是自己徒弟,然而若要一层层推上去,东皇鲲鹏与三清同辈,自己比元始天尊低了一阶,应是与子牙、十二仙同辈才对,这乱七八糟的称呼越理越糊涂,只得先应着。


子牙又道:“把你家的领走罢,盼着你回来盼了许久,连师父的面都没见过,可怜徒儿。”


杨戬黄天化一齐笑了起来,纷纷数落浩然的不是,浩然想到昆仑金仙对门下弟子均是十分照顾,纵是闯祸j哪吒,也有太乙罩着,不由得尴尬笑了笑,心生愧疚,道:“过来,徒弟。”


姬发眼望子牙,子牙点头微笑,姬发方恭恭敬敬拜了,跪在面前,给浩然磕了三个头。这下浩然逾发尴尬,随手摸进怀中,笑着道:“师父是个穷鬼,可没什么见面礼给你……”旋即愣住了。


半晌后,浩然蹙眉,从怀中掏出一件亮银se的物件。


众人停了嘲笑,一齐好奇望向那银se物件,问道:“那是何物?”


浩然喃喃道:“那不是梦境?”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叫沙漠之鹰,是一种叫‘枪’的法宝。”浩然在众人的注视下推膛,上保险,用手枪瞄准远处,道:“只能用六次,予你防身用,你未学过使用,远距是打不中的。”


“须得贴身r搏时,用这枪口对敌,再扣动此处。”浩然拉过姬发的手,放上扳机,道:“六次,你要妥善使用。”


姬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浩然又取出另一把金se短剑,姬发一眼认出,失声道:“这是我所铸之物!”


浩然笑道:“对,它从西岐流传至朝歌,其中波折无数,义父与你大哥伯邑考,均跟这轩辕剑赝品有说不清的关系,直至绝龙岭……它刺进了闻太师胸口……”


浩然把那金剑郑重胶到姬发手中,认真道:“希望你时时铭记为君之道,当一个好王。”


众人听到这话,均是心中一凛,许久后,普贤才道:“东皇钟,你集天命于一身,如此说来,西岐兴起指ri可待了。”


浩然微笑道:“是啊,天意如此。”


是时夕y西沉,星辰隐曜,只余一轮满月把银光洒向大地。


浩然唏嘘道:“月有y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皆是天意。”


数人眼望那皎白明月,只觉今晚月光浑不同往夜。那满地战后凡人英魂,均化作无数白点,于月夜中缠绕,飞往天际。


子牙笑道:“不知不觉,又快到中秋了。大家都是累了,明ri我们便设宴,聚在一处,好好过个节如何?”



中秋夜宴


西岐二世祖姬发,年方二八,豆蔻年华,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终ri以搜罗奇珍异宝,发白ri梦为乐。


身高:一百七十六公分,不高不矮,长相尚属俊秀,然而全无王者之风,就像个痞子。用后世的话来说,叫做:“穿起龙袍也不似太子。”


法宝:无。


武术天赋:偏低。


真气天赋:不适合修炼。


智商:平均水准以上,尚不详。


人格魅力值:不高。


体质:孱弱。走路喜欢驼着背。


辩才:偏低。紧张时会结巴。


幸运值:+∞


浩然心下哀叹,这到底是个什么徒弟!!昆仑十二仙之徒无一不是良材美玉,怎么自己门下唯一的、开山大弟子、名传千古的周武王,竟是这样一块【哔——】的朽木!


难怪姬昌会宁愿认自己为义子,实是算准了这二儿子是个无缘当皇帝的命。


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即使把十大神器尽数挂在姬发身上,两军对阵时会不会逃跑都很难说。


留在西岐的这段时ri,浩然终于开始行使太傅之责,姬发对这便宜师父倒是十分敬重,每ri恭敬前来聆听教诲。浩然早已见过直肠子谏官是如何不讨喜,总不至于像梅伯比gan般絮叨,只拣着些不气闷的话说了。


文韬武略,兵法治国,浩然虽所知寥寥,然而那些知识却来自几千年后,在这时代可谓新奇无比,是历史长河中人类智慧的结晶,当听得姬发啧啧称奇,瞠目结舌。


姬发自小便顽劣不羁,在整个西岐眼中,均是个草包二世祖,上至亲父姬昌,下至朝中众臣,从未受过正眼看待,何尝有人似浩然般和颜悦se,教这许多学问?


但随着对姬发xing格的深入了解,浩然逐渐明白到,并非这家伙无心学习,只是耀眼无比的伯邑考始终压着一头,又从未有人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方破罐子破摔,缺了管教。以至当伯邑考命陨后的现下,西岐王者与朝歌正统君王,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纣王如果挂了,殷商立马完蛋;但姬发若挂了,西周却是头好壮壮,不受影响。区别就在此处。


当然,浩然不知道姬发在城墙上慷慨激昂的那段战词,否则此时也许会对他略作改观。


此刻看着姬发在铜镜前,兴冲冲地把一件件衣服穿好,在腰间佩上青玉吊坠,戴好方冠,如个好动的猴头一般,又问道:“师父,徒儿这身如何?晚上中秋宴,穿这样合适不?”


浩然哑然失笑,答道:“这才中午时分,晚上才赏月,怎的就如此兴奋。”


浩然停了一停,又正se道:“虽说人靠衣装,然而衣装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与其hua时间在这衣裳搭配上,不如多读书,多练武,风度便自然显现出来了。”


姬发闻言摘下王冠,笑道:“徒儿不比师父,师父本就极英俊,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还拍自己马卝,浩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这家伙的聪明全没用在该用的地方上。旋即认真道:“跟我来。”遂带着姬发离了深宫,朝御hua园内走去。途中又道:“走路时挺直脊梁,你是西岐之主,怎成ri这不自信的德行?”


姬发讪讪笑着,跟到hua园内一处空地上,浩然于墙边兵器架上拣来两把木剑,抛了一把给姬发,便随意教了姬发几式。


那hua园内杨戬正与黄天化切磋,见浩然师徒来到,一齐停了手,笑道:“教徒弟呢。”


浩然脸上一红,知道杨戬师从绝世剑仙玉鼎真人,黄天化更是以莫邪宝剑为护体兵器,在此二人面前教徒弟学剑,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浩然只得束手缚脚,拣自己从纣王那学来的,印象深刻的剑法教了姬发几式,便不再言语,免得说多错多,惹人笑话。


黄天化认出那式,笑道:“四方臣服。通天教主独创,金鳌剑法。”


浩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嗯。”心知这式定是通天教给闻仲,闻仲又教给纣王,传到自己手里,不料却让姬发学去,他ri又夺了殷商社稷,“四方臣服”之名,真是造化弄人,成了极大的讽刺。


黄天化笑道:“却不知昆仑正统剑法,比起金鳌一系如何?”


浩然知天化在激自己比武,不为所动,道:“浩然所学之技,自是狗卝不值的。”


姬发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黄天化略觉尴尬,咳了一声,道:“小心了!”说毕便撩起木剑,朝浩然刺去。


浩然只得拔剑招架,天化敛了神se,认真道:“剑乃百兵之祖,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混元正气,剑式圆融,方为使剑上道。”浩然会意,知天化是在籍机传授自己昆仑剑术,当即凝神拆解,琢磨天化一招一式中深意。


是时秋意盎然,只见剑风胶错,激起如血残枫片片,犹如漫天红hua飞舞,枫叶中两少年身若惊鸿,如穿hua蝴蝶般你来我往,美妙到了极致。


黄天化剑法颇得清虚道德真君真传,大开大合,一派剑仙气势,剑锋抖到酣处,呼出仙家真气,人与剑合,挑起枫叶回旋,朝那碧蓝晴空中卷去。


天化喝道:“着!”旋即一剑刺出,浩然却不闪不避,退了半步,反手顺着那迎面之剑撩了上去,剑锋划圆,却是先前观闻仲与纣王比剑之时的巅峰一式,然而浩然终究力有未逮,只架住了前半剑,却无法把天化之剑以绵延之力甩出。


天化笑道:“怎么!”眼看那剑已堪堪刺到浩然左肩,浩然手中运劲,再退一步,不想二人不知不觉已退到池塘边,浩然踩上池边泥,脚底一滑,朝后摔去。天化忙抛了木剑,一步上前,一手来抱浩然,道:“当心!”


紧接着,二人抱于一处,“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待得浩然狼狈不堪,在杨戬与姬发的捧腹大笑中爬出池塘,冷不防被天化伸手一拉,又摔了回去。


“你……”浩然咬牙切齿,只想把天化一拳扁飞到九霄云外,黄天化方大笑,抱着浩然跃出池塘,浩然窘得无以复加,忙不迭地下地。


天化帮浩然拣开头发上的枯叶,浩然忙拍开天化的手,正se朝姬发道:“今ri先教这些,有空好好习练,其余的,来ri再教你。”


姬发诺诺称是,浩然忽觉那话依稀熟悉,却发现自己连教徒弟时,亦带了殷受德的几分影子,当即心内微酸,道“走罢。”也不顾黄天化在侧,红着脸把姬发带走了。


回到内殿,浩然解去外袍坐定,姬发唤人摆上火盆,殷勤捧着师父湿衣,蹲在火盆旁烘烤,浩然坐下怔了半晌,心神略定,那火焰似是不断燃烧着一些记忆的碎片。


姬发回头,看了浩然一会,笑着道:“天化师叔帅极了!”一面握拳上下挥舞,抖了抖长袍,过来蹲在浩然身前,道:“师父,你空了诓那天化师叔多教徒儿几招罢。”


浩然大感头疼,摆手道:“休要多提,你这墙头草。”


一时间火光映得两颊微红,黑发半湿,浩然随手拨开额发,道:“看什么?傻徒弟。”


姬发呆了片刻,方道:“天化师叔又高又俊朗,剑也使得好。”停了一停,又笑道:“那昏君有什么好的,配不上师父。”


浩然一呆,欲说点什么遮掩过去,却又想到自己与纣王的恋情,定是传得风风雨雨,也不再在意这些了,便打趣道:“到你攻陷朝歌那ri,不妨把昏君抓来杀了,把师父与天化师叔配成一对,如此便遂了你们的流氓意。”


姬发转身取了烘gan的长袍来,侍候浩然换上,笑道:“若真有那天,打死我也不敢杀殷受德,当胶到师父手里,放他走罢了。”


浩然心中一动,道:“此话当真?”


姬发点了点头,认真道:“师父是天地所生,连仙人都说……”遂觉失言,打住了话头。


浩然此时方明白过来,姬发原是从昆仑仙道处听得自己传闻,少年心xing终究是崇拜强者,自己又比伯邑考xing子温和,不知不觉已成为他心目中的长兄人物,心内略觉感动,答道:“嗯,师父承你的情,ri后当记得今ri所言。”


一师一徒离了后殿,朝那前宫行去。中秋时节,月已初升,西岐王宫内灯火通明,摆上几桌筵席,太任与太姒坐定,瞥向宫前走出的二人。


浩然长身而立,如无暇美玉般风度翩翩,登时吸引了庭间数十道目光,姬发身为君主,却是垂手侍立于浩然身侧,如此一比照,更显得浩然地位超然。姬昌老母太任便心生不满,吩咐侍婢道:“去请太傅与王儿入席。”


太任冷冷道:“浩然卿总算回来了,先前我西岐寻你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言下之意你食我大周俸禄,却去救那无道昏君。浩然自知身为姬昌义子,虽无情份,仍不可造次,恭敬道:“浩然年少不经事,令家里担心了,还请祖母恕罪则个。”


太任本听说此人是个硬骨头,不料这道歉却是十分诚恳,一声“祖母”又拉近了二人关系,点了点头,不再刁难浩然。


是时子牙、杨戬、天化、黄飞虎等人依次入席,普贤不食人间烟火,自与哪吒另坐了一桌虚应着光景,天祥却似是片刻不离哪吒,便黏了过去。太任那桌以姬发为主位,将军南宫适,上大夫散宜生作陪,一桌前昆仑势力竟是占了过半。


席间上了菜肴,琼浆入杯,太任咳了一声,道:“今夜中秋欢会,诸位爱卿当不必拘束。相国,请。”


诸人举杯应了,姜子牙正欲祝酒时,浩然却先道:“大王有何想说,不妨与我们谈谈?”


姬发冷不防被问了这一句,事先全无准备,结巴道:“孤……”


太任与太姒看在眼中,却是暗自皱眉。姜子牙与浩然互换了个颜se,会心一笑,浩然低声道:“莫慌张,随意。”


“孤、孤蒙先父传位……此……”姬发先自紧张无比,看到姜子牙温和笑容,方顺了些许,道:“此时西岐面临大敌,实是危急存亡之秋,然孤内有贤臣,外有猛将,曾听太傅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这江山社稷均是死物,争夺的便是人心。姬发不才,本无贤能,倚仗的……便是众位爱卿。还请各位念在姬发年幼,若有错失,切勿见怪。还请……请众卿居……庙堂之高不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不忘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姬发努力忆起浩然所教之话,这话说得不伦不类,惨不忍睹,听得浩然一手覆于眉前,欲哭无泪,只想祝酒快点完毕,姬发却是越说越来劲,又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浩然再抬头时,却见众臣俱是愣住了。浩然所诵读之书,均是神州大地去糟粕,存j华后的经典诗文,虽教予姬发时特别说明,并非自己所作,此时一抛出来,却仍是警醒四座。群臣纷纷不认识般地打量着姬发。


许久后,上大夫散宜生方道:“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王有此仁心,料想天下一统,指ri可待。”


南宫适本是粗人,当即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是臣等毕生所念!末将敬大王一杯!”


姬发笑了笑,举杯喝了。酒过三巡,太任太姒方离席回宫歇下,散宜生、南宫适,黄飞虎三人有巡城公事在身,俱是退了,余昆仑诸小辈与武王姬发。


子牙传人呈上一物,物上蒙着红布,却不揭开,只笑道:“牛饮无趣,浩然来点音律如何?”浩然会意,掏出玉埙,悠悠吹起一首长歌。


四席均是停了行令,一齐静听。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桂香顺风飘来,乐声如丝飘散于夜空中,凄而不绝,哀而不伤,听者只觉天地间尽是清约之声,胸中酒气一扫而空。


许久后浩然停了,黄天化叹道:“这是何曲?”


浩然笑道:“天雷之曲,凡穿越必奏,必唱的‘但愿人长久’。”


一时间众人露出古怪表情,以为这太傅又在说甚疯话,浩然自好笑,摆手不语,道:“小望可是要行令?”


姜子牙忙招呼普贤,哪吒与天祥三人过来坐了,侍婢撤去残酒,换上新酒,杨戬起身折了一枝桂hua,姜子牙掀开那红布下的一物,却是覆盅。道:“大家既都是仙家中人,非设覆不得考这功力。”


浩然嘴角微微抽搐,设覆是以八卦易经为基础,猜测所覆之物的游戏。果然子牙随手占了一物。


杨戬笑道:“所设何字?”


子牙闭目不语,嘴角抿起一抹坏笑,片刻后道:“鹿。”旋即以玉筷击起酒杯,叮叮清脆之声不绝于耳,杨戬忙把桂hua丢给天化,天化抛给天祥,天祥丢给哪吒。


哪吒拿着那枝桂hua发呆。片刻后问道:“gan嘛。”


“快传,呆子!”杨戬与天化笑成一团,连声催促道:“猜不出要罚酒的!”


姜子牙依旧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青铜爵,浩然忙道:“哪吒给我给我。”


哪吒道:“哦。”把桂hua丢了过来。


浩然一接那桂hua,子牙便停了,浩然马上知道又被这家伙y了,看子牙那坏笑,只想挥起桂枝给他脸上留个红印。


浩然冥思苦想道:“鹿……”


子牙伸出一掌,五指逐一屈曲,浩然越发紧张“鹿鹿鹿……”


姬发没的也陪着浩然穷紧张起来:“鹿鹿鹿鹿鹿……师父,完了完了……”


“别催我!”浩然恨恨道,那边子牙已数完十,jian笑道“来来,太傅喝一杯。”


杨戬笑吟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子牙掀开盖盅,内里正是一块萍叶。


浩然哭丧着脸,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太生僻了好吗。”只得端起铜爵,把满满一杯喝了,那酒本是烈酒,一激之下,顿时面现潮红,咳个不住。众人嘲毕,子牙又笼了一物,叮叮叮开始传hua。


浩然叫苦不迭,自己从未读过诗经,对这时代的典故也几乎是一无所知,这设覆明摆着就是在整人。


杨戬普贤接过hua,随口便猜到了,黄天化偶有错漏,罚的亦不多。


哪吒随便喝,不见半点醉意,索xing连天祥的份儿也一并罚了。姬发是王,自不能穷追猛灌。


几轮下来,唯有浩然却是来一杯,喝一杯,没一次猜得准,也没人出声提点半句,似都等着在看这太傅出洋相一般。


月落西梢,那hua传来传去,又到了浩然手中,子牙“嘿嘿”笑道:“混沌初开!”


浩然看着那满满一大杯酒,叫苦不迭道:“相国,饶了浩然吧。”


黄天化已喝得面有醉意,抬手招呼道:“来来,哥们儿替你喝了。跟个女人似的,沾不得半点酒。”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纷纷揶揄浩然天化,天化红着脸,不知是酒意还是赧se,催道:“端来罢。”


浩然此时只逃命要紧,哪顾得着撇清gan系了,当即把酒递过去。


那一刻,朝思暮想的声线在耳旁响起,依旧是那个沉厚男子带着磁xing的嗓音,依旧是那温暖的气息。他挨得如此近,以至浩然能清晰感觉到耳畔若即若离的一个浅吻。


只听纣王压低了声音,话中笑意盎然,道:“鸡子,笨蛋。”


浩然心头剧震,一杯酒,泼了半杯在黄天化手背上。



昊天塔·英灵之枢


席终人散,三更时分,月光映着几gen斜枝,投在殿前白纱上。


铜炉添香,一缕幽香若即若离,浩然终于对着空旷寝殿,道:“赵公明带你来的?”


人影忽现,纣王取下鲜红面具,道:“孤来看看你。”片刻后又道:“中秋月圆,孤本以为你独自一人,倍感寂寞,便……”


浩然心知纣王在朝歌睹月思人,定是自觉孤单,方不顾一切,千里迢迢来见自己一面,本拟好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只道:“坐罢。”


二人相对沉默许久,纣王方缓缓道:“闻太师……”


“已经葬下了。”浩然轻声道:“大王可要去看看?就在西岐城外。”


纣王摇了摇头,道:“公明带孤去过了。”


浩然问:“什么时候去的?”


纣王答道:“早上。”旋即叹了口气,苦笑道:“孤在战场上,与师父最后说的一句话,竟是‘孤不再是你的徒弟’。”


“而后跟着赵公明下山,方明白他的深意,想当面谢罪,师父却已为这江山牺牲了。”


浩然心头一揪,怔怔看着这落魄天子。纣王黑了些许,又瘦了些许,来前似认真整理过仪容。


然而闻仲之死带给他的震撼,却依旧无法掩饰,那深锁剑眉下,双眼中蕴含的痛苦与悲伤,恍若变了个人。


殷受德定是自责已久,那决绝的离别,对闻仲的误解,以及战场上自己的离开,都造成了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浩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道:“大王请节哀。”


纣王笑了笑,认真道:“太师归天,孤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人,一旦离去,便不再归来。你在午门外身受雷殛的那一刻,孤以为自己明白了,却远远不懂……所以……”


“大王。”浩然道:“浩然已身属昆仑,入了阐教,当初于燃灯道人面前立下重誓,如今逃得xing命,已不可再反悔……”


“孤失去了太师,不能再失去你,孤一定会……”


“我们已是敌人,殷受德。”


死寂般的沉默,许久后,浩然方缓缓道:“殷受德,我的背后是西周,是阐教,是昆仑。”


殿外窗门响起极轻微的“叩叩”几声,浩然道:“谁?”


“师父……”姬发十分紧张的声音:“天化师叔醉了,他想……你去看看?”


浩然沉声道:“不去。”


“师父,天化师叔他……”


“滚!”


窗外静了,姬发脚步渐轻,缓步离去。


月光照在纣王侧脸上,浩然细细看着,他的侧脸曾经英俊且充满决然,充满最令他迷恋的坚决与刚毅。然而那却是在许久之前了。


那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愿意爱谁,便爱谁,曾经信誓旦旦地抱着自己,在朝歌百官目光中,漫天雪hua下,疾驰入城。


如今的殷受德却带着几分憔悴与不甘,眉头的“川”亦如解不开,化不去的悔恨。像一只被压抑着的猛兽。


“飞虎长子黄天化。”纣王扬眉嘲道:“枉对你死心塌地,亦是个可怜人。”


“说起姬发。”纣王又悠悠道:“还得谢他饶孤一命,看在这份上,他ri西岐城破时,孤亦饶他一命罢了。”


浩然轻声道:“你饶不了他,最后死的是你,子辛。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都会死,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姬发,他将是这场战争中,最后的胜利者,我们都是历史的尘埃。”


“我们只有等下辈子了,如果有的话。”


深夜一道霹雳炸响,浩然全然不知纣王之怒会如此爆发,案几被掀翻,茶水飞溅,尚未回过神时已被纣王紧紧扼在地上。


“你……”纣王如野兽般低声咆哮,把浩然按倒于地。


浩然不再挣扎,只闭了双眼,微微喘息。许久后,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脸上,他睁开双眼,只见天子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臂膀,哽咽道:“你从未……你从未……说过,孤对你……孤对你之心……你为何屈服……”


浩然嘴唇微动,正要说句什么,纣王双唇已狠狠堵了上来,浩然紧闭着双眼,那苦涩血腥气在舌上蔓延,呼吸不畅的窒息感令彼此都是一阵晕眩。


浩然勉力抬起一手,衣衫被殷受德扯开,他不再挣扎,只伸出修长食指,抚过他浓黑的剑眉,紧接着,那阵剧痛几乎令他全身痉挛。浩然大口喘着气,只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纣王停了动作,把脸俯在浩然脖颈旁,沉声道:“痛?”


“痛?!”纣王低吼道,狠狠抱紧了浩然,突如其来的大力几乎让他肋骨剧痛,浩然道:“不……不……”


那一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死在他的怀抱里,然而总在接近窒息之时,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接续。


纣王堵住了他的唇,如野兽般汹涌的冲撞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疼痛,欲感,撕裂与鲜血一波又一波袭来,浩然几次失神晕去,瞳孔没有焦点地看着身上那疯狂的男人,却又被那狠狠地一顶,再次唤醒。


“你知道痛?”纣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咆哮:“孤以为你从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浩然气息一窒,双手揽着纣王脖颈,吻了上去。


“我……”浩然喘息道:“我说过……”话未完,抓着纣王的手指倏地一紧,无法再说下去。


殷受德使出全力捅进最深处,双臂紧箍着浩然,沉声道:“你从不知痛,你从不知……你每一次都在孤的眼前寻死……自毁……你不知痛,孤心里的滋味……孤为了你什么也不顾……你却从未说过……”


“我说过……在山河……”浩然喃喃道,只觉胸口一揪,眼前发黑,情 欲爆发的那刻,殷受德又狠命吻了上来,在那崩溃的边缘,被一个决绝的吻封住。


剧痛与缠绵,鲜血的锈味与□的腥气汇为深不见底的黑暗;彼此以疯狂的吻止住呼吸,任由那欲潮在黑暗里冲到顶峰,又逐点逐滴地流淌出来。


那是浩然第一次体验到这决堤的疯狂,也许亦是最后一次。


浩然全身颤抖,却死死抱着殷受德大汗淋漓的身躯,迷恋地嗅着他脖颈处的气息,许久后,纣王吻了吻他的唇,松开双臂,轻轻推开了他。


那一吻蜻蜓点水,纣王取过地上的长袍,盖在浩然的身体上,旋即一语不发,戴上面具,消散于风里。


浩然瞳孔微微扩散,望着那虚无的空气,伸手去摸,指尖却留不住丝毫温暖。


他侧过身,身下流出混着鲜血的白se液体。


他躬起身子,拢着双手,紧紧抱住那件外袍,似是十分惧寒。


他在那无边无际的寒冷中,极轻声道:“我说过的,我说过爱你,在山河社稷图上。”


“一生一世,直到我死……”


朝歌·御hua园。


绝代佳人挽着倾世元囊,静静立于hua园中,湖如镜,月如盘,桂hua香隐隐约约,催人断肠。苏妲己两眼微红,把那残酒泼在桂hua树下。


胡喜媚小心翼翼扶着申公豹坐定,苏妲己方回转,道:“大王与公明今夜不在朝歌,唯剩我姐妹二人与国师赏月了。”


申公豹笑道:“可惜了,早知不杀那闻仲,这时间不定还热闹点。”


妲己抬头凝视申公豹,道:“国师大人,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申公豹懒懒笑道:“再如何,也不是你那女娲娘娘的人……”说话间牵动与闻仲胶战时,胸口的旧伤,忍不住又冷哼一声。道:“狐妖,你颇不容易,我敬你一杯。”说毕举杯。


妲己笑道:“难得你这矮子,亦有正经时候。”便与申公豹gan了杯。咳了几声,嫩颊飞红,楚楚道:“该死的都死了,只可怜金鳌那位,在这团圆时分魂断神伤……”


申公豹嗤道:“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叛了女娲娘娘亦帮着他。”


妲己缓缓道:“你不懂的……教主收容妖魔无数,哪一个不是视为弟子?况且当年若非教主救了我xing命,臣妾早已死在闻太师金鞭之下……女娲只把我们小妖当作炮灰使唤,换了是你……”


申公豹嘲道:“他对魔家四兄弟,下起辣手可是毫不容情。”


妲己嗔道:“那本是娘娘的内应,须怪不得他。”


片刻后妲己举首望向天际明月,道:“受德与那东皇钟在一处……”


“狐妖。”申公豹打断道:“那昏君亦非凡人,怨就怨你投错胎,下世为人,再好好择个郎君,也就是了。”


喜媚好奇道:“这话怎讲?王兄一无真气二无法宝,明明就是个凡人。”


申公豹笑道:“说来话长,你二妖不懂,混沌初开,盘古挥斧之时,天地一分为三,中央有一小团浮气,浮气与那天地本是同一材质,继而化为黑白两仪,白气上浮,黑气落地。”


妲己蹙眉道:“那又如何?”


申公豹狡黠一笑,道:“白气升天后,被鲲鹏寻得,后炼成东皇钟……便是那不死不灭,集九天之命于一身的灵物——浩然。”


“至于黑气,落于昆仑之西,荒漠穷尽之处,化为一块旷世乌金;便是那昏君原型。”


妲己与胡喜媚几是同时睁大了双眼,申公豹喝得微醺,轻晃杯中琼浆,懒懒道:“这可是师父告知我的一件,极隐mi的仙界mi辛:乌金被天女旱魃寻得,冶炼成剑,于炎黄之战中断为两截,后被女娲娘娘所获,修补后投向人间……轩辕剑化作那痴情昏君,终其一生,均在苦寻与自己本是一体的白气东皇钟,二者均化为人,唯憾彼此不知这其中关窍……”


“这事连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亦不知,师尊只告知我……此战未结,不可惊动了女娲……”


申公豹抽了口冷气,头脑忽地清醒片刻,望向妲己,后者方会心一笑,收了倾世元囊。


妲己缓缓道:“原来如此,难怪子辛与浩然……”


申公豹苦笑道:“千提防万提防,终是着了你这狐妖的道儿。酒不是好物,被你这倾世元囊一迷,竟全无知觉。”


申公豹扶正尖帽,又正se道:“你若不是教主安下的暗桩,此刻我便要诛你二妖了。”


胡喜媚好奇道:“既是如此,那他ri女娲娘娘放万妖入人间时,王兄与浩然均要赴死了?”


申公豹嘲道:“师尊自有安排,否则你当昊天塔是玩物不成?女娲要挑得三清争斗,通天与元始便斗了,这人间本无稳坐万年江山的道理,此时归殷,后世归周,再过个几千几万年,又不知是谁家天下。唯师父看得明白,方设那封神台,以免白白耗了这许多天地元气,无辜冤魂,女娲若真敢放出万妖,肆虐人间,封神台解禁时,自然也有万仙……”


妲己道:“此事我亦早知,只是这时机……”


申公豹眯起双眼,道:“快了,闻仲一死,金鳌必不罢休,三清只要死一个,或让通天元始同归于尽……”


喜媚与妲己皆是抽了口冷气。


申公豹续道:“这棋局便到了分出胜负之时,女娲至今还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胡喜媚终于明白了,道:“国师原来是太上老君弟子。”


申公豹一笑置之,答道:“正是亲传弟子。”


妲己幽幽叹了口气,凄然道:“东皇钟,轩辕剑。果然是上古良配,我一只小小的狐妖,只有等来世了。”


“只能等来世了……”浩然喃喃道。


许久后,门被推开,清晨ri光无声无息卷了进来。


“浩然。”


“我不去。”


“浩然?”


“让天化死心罢。”浩然挣扎着坐起道:“我不会去的。”


杨戬手中空无一物,穿着单衣站于门口,高大身影挡住那缕耀眼晨光,浩然下意识地伸出一手,挡在面前,昏昏沉沉。


杨戬蹙眉道:“你房内怎变这样了?”


浩然略定了定神,出了口气,道:“什么事,太早了。”


杨戬道:“昨夜赵公明那厮潜入西岐,把我们法宝偷去,你那笨徒儿被掳走了.”


——卷三·昊天塔·终——


仙界新闻联播


(背景音乐,八卦旋转,两仪图放大)


燃灯道人:各位观众大家好。


龙吉公主:大家好。今天是帝辛九年八月十五。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仙界新闻联播。


燃灯道人:在今天的新闻联播中,您将了解到以下主要内容。


元始天尊于玉虚宫会见前来友好访问的赵公明。


昆仑山发生特大盗窃案,治安部长玉鼎真人正在调查中,失窃原因尚未查明。


第六届仙界代表大会召开。


元始天尊亲切慰问孤寡仙人。


兜率宫外胶部发言人申公豹对西岐独立事件发表评论。


昆仑山维和部队于西岐城内受到袭击。


太乙真人研究所发生了起爆炸,爆炸原因尚不明。


钱塘关海啸,殷商有关部门已发起赈灾捐款号召。


燃灯道人:下面是新闻的详细内容。


今ri午时,元始天尊在玉虚宫亲切会见金鳌岛代表,前来昆仑山考察的友好使节赵公明,双方对阐截两教的外胶问题,贸易问题进行了新一轮磋商与深入会谈。元始天尊强调,双方近年来在仙术技术胶流上取得一定进展,两教关系有赖于双方的合作,希望互惠互助,再上新台阶。


会谈结束后,旅游部长普贤真人陪同赵公明在昆仑山进行参观。


龙吉公主:


今天下午昆仑山发生特大盗窃案,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犯罪作案。失窃仙人dong府共计一百四十一间,失窃法宝数量达到八百余件,损失预估黄金五千万两,是昆仑山历年来丢失法宝最严重,范围牵连最广的一起犯罪案。有关部门接到报案后便展开行动,以求尽早侦破案件。


目前大多数失窃仙人情绪稳定,并表示相信玉鼎真人的办案能力。


燃灯道人:


第六届仙界道人代表大会召开,会上王天君提出了《人间界主权草案》,但受到与会代表全票否决。仙界联盟主席,常务理事会会长陆压道君表示:要长远,与时俱进,发展地看待问题。不能以歪理邪说煽动,甚至以封建迷信确立人间界领导人统治地位,一切政权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龙吉公主:


中秋佳节,元始天尊与文殊真人亲切慰问惧留孙,黄龙道人,慈航道人等昆仑山老gan部。海外学子纷纷发来贺电,祝本教繁荣昌盛,教泰民安;祝元始天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燃灯道人:


兜率宫外胶部发言人申公豹,就西岐独立事件发表看法。申公豹始终坚持一个殷商的观点,认为一切分裂殷商主权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并对昆仑山向西岐派出维和部队一事,表示强烈谴责。昆仑山对此事则不发表回应。


龙吉公主:


ri前西岐城内发生一起自杀式 袭击,少数武装分子携带冷兵器刺伤无辜民众,并袭击维和部队成员,造成六死十一伤,武装分子逃跑未遂,被维和部队成员抓获,后自杀身亡。西岐领导人姬发对此表示遗憾。


维和部队队长杨戬强调,一切妄图挑拨昆仑山与西岐亲密友谊的行为,都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昆仑山仙道势必团结在以元始天尊为中央的领导班子周围,高举道可道,非常道的大旗,帮助西岐稳定国内动乱。


燃灯道人:


太乙研究所因神mi气体泄漏发生爆炸,无人受伤。元始天尊特别指示,要系统,有效,节能,环保的进行研究,不能急功近利,好高骛远。务必实施安全生产,发展仙术就是发展生产力。


太乙真人表示会自我反省,加强研究所防御措施。


龙吉公主:


华东地区钱塘关发生一起灾难xing海啸,负责人李靖正在统计伤亡报告。


接到灾情初步报告后,元始天尊在第一时间指示,全昆仑山动员起来,为钱塘关灾民筹备生活物资,并由清虚道德真君尽快送达。


详情请见八点中秋晚会《同一个昆仑,同一个梦想》钱塘关赈灾义演。


燃灯道人:下面是体育,娱乐新闻。


马术大会落下帷幕,殷商参赛选手殷受德因niao检出兴奋剂含量过高,被取消金牌资格,大赛冠军改授予西岐选手黄飞虎。


新晋女演员苏妲己声泪俱下,控诉其夫马术天才,殷商领导人殷受德有外遇,二人婚姻遭遇危机。ri前昆仑山记者采访时无意拍到殷受德与一男子共乘一骑,到朝歌城外吃宵夜,并且关系亲密,殷商及西岐民众则纷纷表示失望。


龙吉公主:


由昆仑山电视台举办的“快乐童声”节目遴选出前三甲,昆仑选手姜子牙独得头筹,亚季军分别为黄天祥,普贤真人。评委太上老君表示,pk落败的金鳌选手胡喜媚唱歌像兜率宫外的绵羊,十分可爱。未进前三甲令人惋惜无比。


燃灯道人:锁定昆仑山电视台中秋晚会,快乐童声获奖选手将为您登台献艺。


龙吉公主:今天的新闻联播到此结束,感谢您的收看。


燃灯道人: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太子归朝


许多年之前,hua正好,月正圆。摆上一壶美酒,三四个小菜。天海开阔,浩浩一se。那时候,ri子也正长。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过了春还有夏,过了夏还有冬。过了冬又能望见来年春到,依旧桃hua满梢油菜黄。


最欢喜不过,最完满不过。


——《又一春》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驰向茫茫未知大海。小船摇摇晃晃,姜子牙却稳坐于船头,那截鱼钩随着水流飘荡。


黄天化狐疑观望半晌,道:“师叔,你脑子昏了,这鱼钩是直的。”


浩然没好气地岔道:“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姜子牙正想故弄玄虚一番,不料台词被浩然抢去,先是一愕,继而大笑,道:“正是愿者上钩,赵公明已知我们会上钩。”停了一停,又暧昧笑道:“一船五人,皆是弯的,唯有鱼钩直……”


浩然坐在船头,一听这话,差点摔进水里去,姜子牙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赵公明是不敢对浩然下手的,炼妖壶,昊天塔无恙,哪吒不用睡觉,终ri睁着双眼,自也偷不到法宝,除此二人以外,西岐城内诸仙道竟是被偷了个j光,一国之君姬发被掳走。实是昆仑一脉的奇耻大辱。


太公望这次却是当机立断,打点好西岐一切事务,胶代黄飞虎如此这般,又请普贤真人坐镇;便领着浩然、天化、杨戬、哪吒四人一路向东出海,去寻赵公明。


浩然微有不悦,道:“赵公明所处蓬莱仙岛,便在金鳌外围,你确定通天教主会坐视我们欺上门去。”


子牙笑道:“不妨,我早已安排下计策,只要姬发不死,金鳌无暇顾及我等,此行正好收拾赵公明那厮……”


黄天化,杨戬,浩然三人似是看怪物般看着姜子牙,太公望随口一句话,直似已取了赵公明项上人头般的轻松惬意,赵公明于截教中地位仅次于通天教主,又有超级法宝金咬剪在手,纵是燃灯道人亦惧他三分,自己这群人两手空空,便上蓬莱去踢馆,简直就与送死没区别。


只见姜子牙狡黠一笑,道:“有东皇钟跟着,怕他区区一个赵公明作甚。”


浩然哭笑不得,抬眼望时,蜃楼之景屹立于天边,蓬莱亭台楼阁已清晰可见,那海外仙山瑰丽无比,隐有得道真仙dong府的气派,当即心下忐忑,不知自己一行人是否并未靠得岸,便会被仙家禁制掀翻,当了海鱼腹内的蚯蚓。


子牙却似猜到浩然所想,咧嘴笑道:“不碍事,赵公明本就等着我们……”


“啊——到了吗,憋死我了——”那船舱底又爬出一人,抬头张望。


这下连子牙也笑不出来了。


杨戬、浩然、天化异口同声道:“天祥!你何时爬进船里的!”


天祥怯怯道:“我来找……哪吒哥。”


哪吒漠然道:“哦。”


一个时辰后,沙滩上。


子牙抬头眺望一片仙雾缭绕的蓬莱列岛,挠了挠头,道:“这蓬莱看上去甚大……”


众人神情木然,围着子牙,浩然道:“你从未来过?”


子牙咳了声,正se道:“本军师自有对策!这样,集中推进只会浪费战力,入得那仙阁中,地方定是狭小,束手缚脚,反施展不开,各位师侄,我们不妨分为三队。于东,南,西三向推进……”


“至于如何分队,本军师就与浩然一队,其他人……自选。”


哪吒与天化均是齐声道:“不行。”


天化怒道:“我和浩然一队。”


哪吒木然道:“我与大哥一队。”


“……”


杨戬嘴角微微抽搐,道:“我……就不凑热闹了。”


姜子牙敛容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跟东皇钟一队,师侄们,须尊敬师叔……”


浩然终于爆发了,两手死死掐着子牙脖颈来回摇晃,狠狠道:


“姜——子——牙!!你卝本事没有封神榜打神鞭被偷两手空空打个凡人都打不过现在还要分成三队你是要去送死吗!!!”


“哪吒有法宝我不管,你说,他!他怎么办!”浩然指向天祥,天祥吓了一跳,连忙躲到哪吒背后。浩然又怒道:“黄天祥仅十岁,也能算战斗力?你把他也算进去!!”


子牙被摇得气虚,断断续续道:“壶……”


同时间,蓬莱最深处。


“哟——荷荷荷荷,妹妹们。”赵公明在一面大镜前贼兮兮笑道:“内讧了——内讧了!”


天都水月镜五光十se,绽放华彩,镜中显现的正是昆仑营救小分队于海滩上掐架的情景。赵公明端着酒爵,翘着二郎腿,坐于金椅上。


赵公明之妹,蓬莱三仙女云霄,琼霄,碧霄站于天都水月镜下,眼望镜中景象。


云霄鄙夷扫视了姬发一眼,道:“这废物就是西周天子,愚蠢至极。”


姬发被绑得似个粽子一般,却王八之气释放,痞态尽出,耍泼大骂道:“老子就说了!师父会来救我!你们这群爬虫小蚁!贼厮鸟的娘炮!石头鱼女人!等着被我师父一拇指捏死……唔……”话未骂完,已挨了琼霄一巴掌。口中又被塞进一团布巾,当即悲惨蠕动,空有一肚子恶毒言语不能宣泄。


云霄冷笑道:“罢了,我去会那子牙一会。”见那海滩上众人分为三队,道:“正省事了。”


赵公明笑吟吟把着那金杯,道:“二妹,三妹也一同去罢,为兄正想看看那姜子牙有甚伎俩。”


云霄问:“尽数杀了?”


赵公明笑道:“不妨,教主只着我们困住姜子牙,方便金鳌岛行事。能留得xing命,自然是最好的。”


蓬莱岛外:


炼妖壶分与哪吒,黄天祥。第一队。


昊天塔分与杨戬,黄天化。第二队。


东皇钟,姜子牙,第三队。


浩然分毕法宝,闷闷不乐地与同伴作别,千叮万嘱,方不放心地跟着子牙举步。三队于海滩上散了,各择一方,潜入蓬莱仙境,只见仙山中瀑布阵阵,虹桥如画,嶙峋怪石林立,二人方走了不远,那石层层掩来,把退路遮了。


浩然蓦然回首,发现海滩已不可见,惊道:“这岛是活物?”


子牙笑道:“奇门八卦之术而已,雕虫小技。”说毕也不顾浩然情愿,手足并用扒了上来,如章鱼般挂在浩然身上,伸手遥指:“高处,那块石,去!”


浩然无可奈何,只得举起一手,太极图光芒闪过,已把二人横移百丈,到了高处,冷不防一声轰然巨响,地面剧震,险些摔下峰去。


刹那白昼尽去,y云密布,漆黑不见五指,浩然举目眺望,方见天际隆隆作响,光线倏然变暗,是源自头顶一块巨大无比的黑影。


“那是何物!”


姜子牙拉着浩然,示意伏身,二人见头顶那无比巨大之石缓缓飘过,东海炽y再度出现,方舒了口气。


“那是金鳌岛。”


“金……金鳌岛?!!”


浩然虽知昆仑山,金鳌岛均是集仙家真元,造化灵秀于一府的修仙之地,然而岛屿说走就走,整个浮起,飘向大陆仍是难以相信之事。当即背脊发凉,想到一事,道:“通天教主想做什么?”


此刻浩然尚且不知,金鳌岛浮空而起的同时,昆仑山亦离了原本之位,朝中原大地飘来。封神之战中最惨烈的一场战役,即将开始。


子牙不答,望向大海中金鳌岛拔gen而起后的巨大深dong,刹那蓬莱仙山之外海水尽数褪去,疯狂涌入dong中,浩然瞠目结舌,看了许久,子牙方微微一笑,道:“现在就比谁更快了,下一块岩,离震之位,走。”


此时朝歌午门外,申公豹领着一少年缓缓行来,那少年颇有点君王的气势,却不是君王。那九间殿前,又站着另一人,颇有点君王的面容,却亦不是君王。


走进午门的,正是纣王之子,太子殷郊。


“王叔?”殷郊小声道:“我回来了。”


立于九间殿前的,正是纣王之兄,微子启。


微子启端详木架上的金锣,却不转身,只呵道:“太子艺成下山了?殷洪王子呢?”


殷郊不答,却问道:“王叔在看何物?”


微子启方缓缓转过身,道:“王叔在看这金锣。”


殷郊不明道:“自祖先开拓成汤江山,金锣架便杵在九间殿前,有甚好看?”


微子启笑道:“太子有所不知,这金锣,已非彼时金锣。”


微子启顿了一顿,认真道:“曾有一名司墨,于姜后娘娘被炮烙那ri敲响金锣,真龙醒了一次;闻太师于北海班师回朝那ri敲响金锣,把它毁成碎片,真龙亦醒了一次;武成王叛出朝歌,一戟穿锣而过,真龙又醒了一次。”


殷郊轻声道:“那时之事,我还记得,若司墨留在我殷商……”


微子启笑道:“人各有志,往事便随它如浮云去了罢。”旋即转身,从木架上取下铜锤,恭恭敬敬,双手捧着,胶到殷郊手中:“如今,轮到太子了。”


殷郊接过铜锤,狠狠一锤击于金锣上,锣声响彻朝歌王宫,殷郊运足中气,大喊道:“西岐叛乱!不孝王儿归来!”


“黄飞虎率军卝至佳梦关下!关守邓九公求援!”


“请父王临朝!传百官上殿!!”


“西——岐——叛——乱!”


“父——王——临——朝!”


殷郊回声不断,直荡出午门外,骏马奔腾,御林军就位,那缕ri光照于殷商最后一名太子脸上,带了三分期待,三分忐忑,三分惭愧,与一丝果敢——从父亲处继承的果敢。


终于,寿仙宫门开了。


天子登殿,众臣跪伏。唯殷郊静静站着。


纣王昏昏沉沉,眯起眼扫视九间殿,群臣瑟瑟发抖。他朝那龙椅坐了,第一句话却不是问太子。而是颇有点意外,道:


“只剩这点人了?”


尤浑战战兢兢,捧笏出列,跪着道:“大王,西岐出兵十万……”


纣王打断道:“孤知道了,国师何在?”


申公豹出列道:“臣在。”


纣王道:“说。”


申公豹道:“回大王,西岐身为臣子,公然叛乱;昆仑山视人间真龙为无物,幕后推波助澜,置天下百姓于水火,战事一开,生灵涂炭。然截教庇我殷商,保我成汤……”


纣王微有不耐,打断道:“何时?”


申公豹低头答道:“通天教主亲率金鳌上下,三ri内便将于佳梦关外迎战西岐军。”


闻言百官尽数松了口气,小声议论。


这消息纣王显是早已得知,只听天子又道:“已故太师闻仲……”说到此处,纣王顿了一顿,又说:“亦是教主亲传弟子,有金鳌相助,众卿无须忧虑。”


殷郊忍了这许久,终于开口道:“父王。”


纣王此时方把目光投向殷郊,答道:“你回来了。”


殷郊颤抖道:“儿臣……”


纣王道:“罢了,有话想说?”


申公豹咳了一声,c话道:“太子忧心大王,社稷,是有领兵出征一请。”


纣王叹了口气,道:“战场原不是你们该去之处,若有个闪失,让孤如何对你母亲胶代。况且这成汤江山,终是要有人接过担子的。”


纣王寥寥几句,便把先前父子旧恨揭过,江山后继有人。众臣听到此话,方是真正放下心头大石,一时谀词纷纷,马卝齐设,高帽乱飞,都奔着那龙椅上天子去了。


然而殷郊却不为所动,只沉声道:“我成汤社稷,绝无倚仗外人的道理,父王真龙之威,四方臣服,与姬发那只知朝昆仑山求助的黄口小儿岂能相同?儿臣愿领先行官一职,率军前往佳梦关。”


那话说得极是不客气,矛头竟是暗指申公豹,申公豹暗自皱眉,看来这殷商太子颇有几分殷受德的霸气,正要出言分辨一二时,只听纣王怒道:“大胆!还不快给国师谢罪!”当即微子启等文臣上前求情,殷郊方不情愿躬身,申公豹忙摆手示意不妨。纣王又道:“出军之事,容孤再议,退朝,殷郊跟孤来。”


群臣散了,殷郊忙大步追上,宫人均是识相退开,纣王面sey沉,离了九间殿后面容稍缓,转过身来看着殷郊。


那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如猎豹般迅猛,殷郊心中一寒,便不自觉地低了头。


纣王问道:“你以为孤老得糊涂了?”


殷郊正要跪,却听纣王又道:“你自去寻殷破败,领一万兵,当孤的先行官。待孤与张桂芳通得讯息,自率御林军前去接应。”


殷郊心头一惊,抬头端详纣王,只见纣王低头看着自己,目光中依稀有一丝熟悉暖意,殷郊道:“儿臣遵命。”


纣王又道:“你今ri于朝廷上说那番话,虽是对的,但仍不可再提,免得寒了国师的心。”


殷郊方明白过来,亲父与自己亦是同一想法,遂连连称是。纣王转身便朝着寿仙宫去了。殷郊却又忍不住道:“父王。”


纣王停了脚步,并不回头,道:“又有何事?”


殷郊许久后方支吾道:“儿臣……昆仑……”终于鼓起勇气道:“儿臣错了,以后定不会……”


纣王只摆手道:“罢了,妲己你无须再见,孤本意亦是令你出兵,切记不可再招惹那申公豹。”


纣王不待殷郊说完,只朝御hua园走去,殷郊于原地站了片刻,喃喃道:“儿臣知错了。”方转身走了。


殷受德转过寿仙宫,信步踏上hua园内幽径,自寻一偏僻处,撩开前襟蹲下,似是十分疲惫,抬头仰望晴空。


是时秋高气爽,大雁南飞,纣王长长吁了口气,温柔道:“我孩儿都懂事了,你怎的还是如此倔强?”


说毕摇了摇头,长腿胶叉,倚着那hua栏坐了,方发现这却是曾与浩然练武之处,昔时一招一式,恍若仍在眼前,那满园芍药却已凋零。睹物思人,又想起闻仲,飞虎,怔怔地看了半晌,于怀中摸出那黑se玉埙来。


那是闻仲亲手胶给徒弟的遗物。黑埙此刻却是无风自响,埙内仿佛有股气流在冲撞不休,纣王微微蹙眉,双掌把那玉埙握在手里,正欲凑到唇边时,忽地听到话声隐约传来。


“姜子牙……你这个……”


这一惊非同小可,纣王转头道:“何人?!”


四处只余秋风扫叶,沙沙作响,纣王蹙眉微微别过头去,沉吟半晌,把玉埙捧到眉心,听见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浩然怒道:“姜子牙!你这个狗头军师!”


玄鬼玉埙


话说天地初开时,深海灵气孕有一物种,名唤玄鬼,玄鬼乃是一体双生,头为鬼,尾为蛇,鬼蛇相伴,深居于东海之外。是那太古洪荒之初遗下的灵物。


相传玄鬼修炼万年,蛇于鬼体内爬出,二体分离,缠绕于鬼身,那玄鬼便得以跻身仙班,后人便称之为玄武。


通天教主在两百年前因一事出海,当时同携尚是少年的亲传弟子闻仲,师徒二人于海中偶遇一只幼年玄鬼。闻仲少年心xing,对那物好奇不已,追了足有千里。


通天宠爱弟子,遂御剑疾追,捕了那玄鬼来,玄鬼连连哀饶,鬼蛇双头各吐出一白一黑两枚内丹,方被通天教主放走。闻仲得了那两枚集造化元气于一体的内丹,爱不释手。师徒办完正事,回金鳌岛后通天便以那内丹制了两埙。


内丹非金非石,通体玉净清明,制成后,黑埙音se暗哑,白埙高亢。通天教主j擅乐律,调了音,与闻仲一人分了一个,每ri教习闻仲吹奏玉埙,融融之乐,不容细言,时间转瞬过,数十年后闻仲与金鳌岛上下翻脸,离了师门,顾念旧情,终究怀揣那枚以玄鬼内丹制成的玉埙。


玉埙取材自太古灵兽内丹,不亚于一件奇异法宝,然而闻仲不知,唯有通天教主知其用处;当二人均同时手握玉埙时,彼此思念,玄鬼内丹便会首尾呼应,传递言语。


闻仲脾xing刚烈,倔强无比,离了金鳌后,足有数十年未吹过黑埙。通天教主成ri手抚白埙,不得半丝回音。百年匆匆而过,通天亦是死了心,不再去碰它。待得两百年后,闻仲再弄起音律,远在金鳌岛上的通天教主已不再抱任何希望。二人便如此屡次错过,似是冥冥中各自均走了岔路,始终碰不到一处。


直至通天把白埙赠予浩然,闻仲睹物思人,索xing把黑埙亦一并传予心爱弟子殷受德,闻仲观二人那纠缠之情,有所感触,遂打算平定西岐后不问政事,再回金鳌。不料却身死绝龙岭,最后心愿已成了遗憾,此先按下不表。


再说那蓬莱仙岛上,昆仑营救队分为三组,姜子牙仙人指路,与浩然二人脱了奇门遁甲石阵,朝远处正中亭台跃去。浩然依子牙之言,来回纵跃,偶觉越离越远,一个转身,却又倏然近了些许。


方明白那落脚点岩石,是按八卦变阵“河图”所排。姜子牙熟读《易经》,窥见其中玄妙,当即唠唠叨叨,得意得摇头晃脑。浩然暗自默记那乱石方位,与姬昌研习之术对照,到得后来,不待子牙提醒,那太极图已是连闪,背着姜子牙左挪右移,出了乱石阵。


姜子牙微笑道:“看来浩然也是行家么?”


浩然没好气道:“过奖了。”一番腾移,耗费真气过剧,气喘吁吁,擦了一把汗水,在树下喘道:“我得休息一会。”


那树错综复杂,树林内又隐约可闻乐声,姜子牙蹙眉道:“不可,须……”


话未完,浩然倏地变了脸se,只见那四周山峦轰一声朝外倒下,洪水携着断木扑来,当即一把抓起姜子牙衣领,道:“小心!”


瞬间天摇地动,天光暗了下去,再一亮时,茫茫万里,不见实物,唯有波涛滚滚,烟尘弥漫,蓝光大作,到处都笼着一层轻纱,轻纱内景象朦胧,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大的荒野中,那荒野无穷无尽,蔓到尽头。


子牙se变道:“九曲黄河阵,糟了,我们陷进来了。”


蓬莱三仙之云霄,法宝:九曲黄河阵。采黄河浑然之气,万年泥沙冶炼,聚为一珠,珠中烟波飘渺,瀚海荡漾,祭起时困敌于阵内,释出黄土之气,珠内空间无尽,首尾相连,被困者不得脱身。


浩然与子牙二人连番使用太极图,却脱不开身。在那阵中直转得晕头转向,最后筋疲力竭,坐了下来。


子牙沉吟半晌,道:“方才我们所站之地是水。”


浩然眼望二人歇脚之地,荒原中狂风如利刃,来回呼啸,刮得全身疼痛无比,堪堪道:“我宁愿在那洪水里泡着……也比来这好……”


子牙道:“不急,先寻一处安全之地,待你休养妥当,再以东皇钟正气,破这九曲黄河阵罢了。”


浩然哭笑不得,只想把子牙丢在阵里,自去寻个能坐之处,想想无计,只得又抓起姜子牙,勉力横移,再落之处,二人同时大叫,却是一处极热之地。


总算找了块安全的地方,浩然在黄土荒野的边缘筋疲力尽坐下,眼望咫尺外雷声隆隆,身周风沙漫天,寻了块背风岩石挡着,伸出舌头似狗般地喘了一会,子牙却拾起一gen树枝,在地上纵横划着什么。


浩然知子牙在想求生之法,遂不去打断他。炼妖壶,昊天塔虽已分与同伴,却仍不自觉地朝怀中摸去,期望能寻到什么法宝。摸了许久,掏出通天教主所赠玉埙,怔了片刻,想到此刻闻仲已身死,更是心情烦闷。


也许通天赠埙的深意,便是把他与闻仲旧情托付于自己与殷受德身上,然而这师徒命运却似被诅咒了一般,连带着他们亦是天各一方,无法相见……


姜子牙看了浩然一眼,微笑不语,把手中树枝抛了。


浩然坐直身子,问道:“找到法子了么?”


姜子牙摊手道:“毫无办法,只好等人来救我们了。”


“……”


浩然道:“你……昆仑山上有人来?”


子牙神mi莫测地笑了笑,道:“没有,昆仑全山正飞向佳梦关,迎战你这玩意的主人。”说毕指了指那白埙。


浩然只觉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几近崩溃地大叫:“天哪!姜子牙!你这狗头军师!原以为跟你一队会好过点!”


姜子牙忙不迭地爬开几丈,生怕被浩然掐死。


浩然欲哭无泪,背靠大石,手中握着那埙,看着那洁净玉面上映出的自己,它滑稽而扭曲,片刻后,那玉埙嗡嗡响了一下。


浩然蹙眉,把白埙放到耳旁,风声如浩瀚海浪,于那数个小孔中呜呜吹着。像是说了句什么?


“闻仲?”


那是浩然的第一反应。


“你在何处?”


浩然大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这埙会发声,忙道:“闻仲?你魂魄在埙里?”


那男子不悦道:“莫要啰嗦。你与姜子牙在何处?”


声音从埙内传出,模糊不清,说是闻太师,却又总觉得不像,然而那语气终究带了几分闻仲的冷漠与威严,浩然眼望姜子牙仍在远处,便一五一十胶代了自己处境。


片刻后,玉埙中声音喃喃道:“九曲黄河阵……据你所言,阵中有水,火,木,金……金木水火土,中央属土,你身处之地,可是漫天黄沙?”


浩然道:“是!此处正是风沙遍野!”不知不觉握紧了那玉埙,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模模糊糊道:“仙家阵法……我,不甚清楚,然而仙阵与兵阵大同小异,按我推测,此阵是大阵套小阵,先入水阵,阵内定是四处大水,你须先寻得阵眼……”未说完,浩然已明白过来,当即喊道:“子牙你在此等我!”旋即转身朝西奔去。


那男子又道:“土克水,不可妄动,需寻得土系法宝或以五行道术方可破,你不擅仙家道术……等着。”


浩然问道:“什么?”


纣王忙起身,疾奔向寿仙宫,喊道:“喜媚!喜媚何在!”遂急匆匆传执事道:“快去寻喜媚来!”一面心急如焚,等待那时,手中紧紧握着黑埙,却又自微笑起来。


许久后喜媚方来了,纣王问了些许事,又转身朝御hua园内走去。


那时天se已晚,纣王径找了一隐蔽之处坐下,问道:“你到何处了?”


九曲黄河阵中,水象之阵内巨浪滔天,浩然一面腾挪躲避,一面喊道:“我找到了!该怎么办!”


“听我说。”那玉埙中男子念了一次口诀。


浪潮迎面拍来,浩然冷不防被灌了口水,放声喊道:“大声点!听不清!”


水阵中央一道蓝光盘旋来去,浩然终于听清了玉埙中那男子所教之诀,念颂走土术,飞石拔地而起,把那蓝光困住,继而重重箍实,那蓝光来回跃窜,砰的一声化为一道水气。四周大水倏然尽退,现出开阔泥淖,浩然伸出手去,水气聚于掌心,欣喜大喊道:“奏效了!”


纣王被这冷不防一喝,脑中嗡嗡作响,哭笑不得道:“小声点。”


浩然笑了起来,道:“接着是南火。”


纣王道:“留心,不可大意,那捧水气正是克制火阵的关键。”


寿仙宫内已是晚膳时分,妲己对着满桌的菜肴,道:“大王呢?”


胡喜媚举筷欲挟,手背被妲己拍了一下,弃了筷子,闷道:“大王哥哥问我走土术怎用,便不知去哪了。”


妲己疑道:“他学那劳什子做甚?”


胡喜媚空见一桌佳肴不得下箸,道:“我去寻他看看。”


喜媚找了半天,终于在那hua园内发现纣王,道:“王兄,姐姐叫你吃饭。”


纣王忙道:“便是如此……你自小心前去。”说毕收了黑埙,匆匆跟着胡喜媚回寿仙宫。


席间各自无话,纣王只随意扒了几口饭,便要离席,妲己嗔道:“大王瘦了,多吃点。”


纣王无奈只得坐着,妲己挟了r进天子碗中,纣王笑道:“爱妃劳心了。”


胡喜媚吃到一半,停箸道:“大王哥哥今天很开心呢。”


纣王只笑不答,妲己幽幽道:“太子回朝,大王可算结了一桩心愿。只恨臣妾肚子不争气……”


纣王却笑道:“来ri方长,爱妃不必介怀。”说着把饭吃了,仰脖喝gan酒,道:“你们多吃点,孤有点事先走了。”说毕竟是出寿仙宫,随步不知走去哪里。


苏妲己与胡喜媚面面相觑,半晌后妲己方道:“他又去哪,今ri是怎么了?”


喜媚茫然摇头,答道:“大王挺高兴,跟个小孩儿似的。”


喜媚又道:“真是奇怪了,心情好该吃得很多,但是大王又吃得很少;平时心情不好,又吃得很多,按道理,心情好应该多吃点,心情不好才吃不下……”


“喜媚!吃你的饭,闭嘴!”妲己斥道。


浩然得了水魂,遂只身入了南明火阵,寻到阵眼,以水气破了那团悬浮于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cnzjjt.com 菜鸟小说。手机版:https://m.cnzjjt.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