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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6】圆房(求审核通过,已经晚发布一个小时了!)

  魅王毒后

罗管事欲哭无泪。


宁玥呵了一声,指尖轻轻扯开丝帕的一角,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和你女儿,差点害我被王妃误会,这笔帐,我怎么找你们讨回来比较好呢?”


罗管事的脸色遽然浮现起一丝恐惧,竭力说,不,吼道:“四夫人开恩啦!这件事与玉珠没有关系!玉珠不知情的!是我!是我告诉她,等你起夜的时候,就把你的丫鬟引出来!她以为我要对付的是个丫鬟而已,她要是知道我想进去偷小樱小姐,肯定会制止我的!四夫人你相信我,玉珠对四爷、对您、对王府,是衷心的!”


“我管她衷心不衷心,反正我也猜不着。”宁玥一句话,浇得罗管事的心凉了大半,“再说了,她如果真的对我衷心,就不会去谋害我的丫鬟,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是人?我马宁玥的人,从来只能自己惩罚,旁人若是敢动……”


后面的话,她没讲完,可罗管事已然听出了那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一阵打鼓,这个看似绵软的四夫人,竟比铁板还硬上三分!自己真是看走了眼,居然觉得她比马宁溪好对付……


冬梅与耿中直默默地守在一旁,却都为那句“丫鬟怎么来了?丫鬟就不是人?”动容不已。


其实早在昨天,小姐就猜出了宁溪会声东击西,利用玉珠吸引小姐的注意力,所以,只派了秋香盯着玉珠,秋香笨,盯梢人容易被发现,这却正好让对方以为小姐上当了,却不知,真正将声东击西玩到炉火纯青的是小姐。小姐派她来找耿中直,暗中注意罗管事,尤其防着罗管事把什么东西运出府。昨晚罗管事的确溜进了房中,却还没摸到小樱的胳膊,就被尾随而来的耿中直捉了现行。


他们以为小姐只是脑子灵光,没想到,胸襟也与旁人不一样。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奴才,而在小姐眼中,他们是人。


宁玥满心计量着怎么权衡眼下的局势,没在意自己在冬梅与耿中直心中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看向面色惨白的罗管事,丢了一把匕首给他:“你和你女儿的命,选一条吧!”


罗管事颤颤巍巍地握紧了匕首,眼圈发红,半晌无言,直到宁玥失去了耐心,准备起身,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不是奴才……了结了自己……四夫人……就原谅玉珠?”


“那可不一定。”宁玥摸了摸指甲,觉得它们苍白了些,染些豆蔻可能会更好看。


罗管事见自己性命攸关了,四夫人还有闲工夫观赏自己的指甲,一颗心,越发七上八下起来:“夫人……您……您究竟怎样才肯放过奴才?”


“马宁溪让你把小樱偷到哪里去?”


罗管事吞了吞口水道:“具体去哪儿她没说,只是告诉奴才,在王府后门一直走的第三个胡同右拐,会有人接应奴才。”


“还有呢?”宁玥语气清冽地问。


“没了,她只说,把小樱小姐给他们就好。”


“罗管事,撒谎可是不对的。”


“奴才没撒谎。”


“但你也没讲出全部的真相!说!与你接头的,都是些什么人?”


配合着宁玥的怒火,耿中直狠狠地往罗管事肚子里补了一脚。


罗管事的内脏险些被踹得移位,痛苦地趴在地上,冷汗直冒道:“是……是两个……太监。”


太监?


司空朔!


果然又是你!


前世的宁溪,就是帮你偷了小樱,这辈子又来?


要不是自己经历过一次你的手段,只怕也得被你们两个给蒙混过关了!


尼姑庵的贵人,这么说,也是你了。


就说嘛,以宁溪那种智商,怎么可能爬得了玄昭的床?酒水,迷药,狍子,每一件,都是你司空朔的手笔吧!


看着陷入沉思,露出死亡微笑的宁玥,罗管事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这真的是那个年纪比玉珠还小的新夫人吗?怎么比王爷更令他感到恐怖呢?


宁玥差不多想明白了,便也不觉得多么神秘了,左不过是前世的步骤,这辈子再一一经历一次,但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她,不会再为司空朔效命,也不会让司空朔得逞。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司空朔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小樱?小樱又不能解他的蛊毒!


“你没问马姨娘,为什么要偷小樱吗?”宁玥问向罗管事。


罗管事这会子是一点儿谎都不敢撒了,急急地说道:“奴才问了,她只说小樱八字好,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没告诉她,小樱的八字不是她自己的?”宁玥说道。


罗管事惊讶了一把,小樱是养女的事,已经多年不被人提起,就连玉珠都不清楚,四夫人怎么会知道?


宁玥懒得再与罗管事废话了,为了抱住自己的地位,居然连府里的主子都敢偷,或许罗管事会说,反正不是亲生的,但在宁玥看来,这种行径,实在太自私了。既如此,自己利用起他来,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了。


“罗管事,你想活命吗?”她含笑,轻轻看向了对方……


却说宁溪在回了青灵阁后,思索着计划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故,差翠兰去找罗管事问个明白,却被告知,罗管事摔断腿了!


“摔断腿?怎么搞的?”宁溪一脸的不可思议,“是不是他在骗我?”


翠兰就道:“不清楚,奴婢是听工匠们说的,说是昨儿夜里抢修王妃的小花棚,从台阶上摔下来,摔断了。”


这么巧?摔断腿,才没能过来偷走小樱?


“他人呢?”宁溪仍有些不信。


翠兰道:“在家养着。小姐,要不要把玉珠叫过来问问?”


宁溪沉思片刻,摆了摆手:“不,先不打草惊蛇。我自有决断!”


这边,宁溪绞尽脑汁处理自己的“决断”之际,琉锦院,宁玥叫来了冬八,这是第二次,她单独找冬八谈话,表情,明显没了之前的平易近人。


冬八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鞋面儿,不敢与宁玥对视。


宁玥上回“绕过”他,是希望等玄胤何时想通了亲自回来告诉她,但眼下得知了司空朔与宁溪的勾结,她不能再干等下去了。


她随时都有被司空朔“掳走”的危险,而她,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冬八,你与我说实话,玄胤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是不是见过司空朔了?”


冬八的头又往下耷拉了一分,四夫人从不凶他,但正因为如此,欺骗四夫人,他真的好良心过意不去啊……


宁玥看着这个在玄胤最落魄无助的时候,对玄胤不离不弃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冬八,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玄胤,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玄胤好好地活着。司空朔心术不正,他骗起人来,连王爷都会上当,我不想玄胤被他蒙蔽了,你明白吗?小樱的事我也不怕与你交底,小樱的确差点儿被人弄走了,幕后主使就是司空朔,他一边支开玄胤,一边让府里的暗线打小樱的主意,或许,他下次就要打我的主意!你要是真为玄胤好,就别再瞒着我了!”


冬八愕然了半日,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他们,的确见过,在少爷与您大婚的前一晚。”二人具体谈了些什么,他没讲。


宁玥也没逼他,有些事,必须他们夫妻俩敞开了心扉好好谈,而不是通过一个外人在中间周旋。宁玥又道:“你和我说实话,玄胤在哪儿?”


冬八想了想,道:“紫竹林。”


紫竹林中,玄胤刚刚经历完一次蛊毒的发作,此时泡在药池中,无力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司空流弱弱地叹了口气:“你老赖在我这儿也不是回事儿啊,你大哥都给你把药鼎找好了,你用就是了呗!婆婆妈妈的,还真看上她了?”


玄胤没说话。


司空流又道:“唉,搞不懂你们,幸亏老头子我没——”言及此处,他眸光一扫,在看清门口的人儿时蓦地顿住,他的紫竹林果真成菜园子了,又闯过八卦阵了!


玄胤没等来司空流后头的话,以为司空流是有自知之明没往下说了,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道温热的香气靠近了他面颊。


他本能地,警戒心大起,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就要将他拽下来,却突然——


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眉心。


熟悉的感觉,令他浑身每个毛孔,都舒畅地张开。


虽隐隐有了答案,还是睁眼,定睛看了看:“你……”


心头,一瞬间,闪过涟漪。


宁玥微微一笑:“嗯,是我,很诧异吗?”


能不诧异吗?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府里呆着,跑紫竹林做什么?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紫竹林?


仿佛知道他的疑惑,宁玥双手捧住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温柔地看着他,唇,几乎要吻到他的:“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咳咳,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羞没臊地讲情话?


一天不见,换芯子了不成?


不过,貌似换成这样也不错。


玄胤眼神闪烁,耳根子渐渐泛红。


宁玥脱了鞋子,慢慢走下药池,在他怀里坐了下来。


玄胤的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他、他、他没穿衣裳啊!


宁玥好似没察觉到他心底那股兴奋的纠结,靠上他胸膛,将小手放在他掌心,与他十指相扣:“蛊毒发作了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玄胤沉默,眸光深邃如一泓月夜下的幽泉,却随着宁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荡起轻柔的涟漪。


“疼不疼?”宁玥摸着他发白的脸,问。


“不疼。”


“撒谎。”宁玥轻轻地说,“司空流说的对,我本来就是给你解毒的,为什么不用?”


玄胤搂着她纤腰的手倏收紧,眸光如冰般冷了下来:“谁要你解毒!”


宁玥被他的力度弄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反而朝他胸膛又贴近了几分:“是不是司空朔跟你说了什么?”


见玄胤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一紧,她又道,“他是不是告诉你,我会出事?”


玄胤垂下眸子,抱紧她,低头埋进她颈窝,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我不想你出事。”


不想我出事,就放任自己出事?宁玥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可能相信杀伐决断的暴君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她、她是不是重生的方式不对?


宁玥摇了摇头:“玄胤,我们谈谈。”


他们之间,的确需要好好谈谈。但——


玄胤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谈什么?”


宁玥微微沉吟,随后,莞尔一笑:“谈谈我们今后的相处,你对我……或者,你对妻子有哪方面的要求,可以提出来,而我,需要什么,也会告诉你。”


“那你要什么?”


“先说说你自己。”


“我?”玄胤一头雾水,他做事,从来只跟着直觉,深度剖析什么的,不擅长。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为什么,就觉得合适。”


“那……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合适?”


玄胤沉默,好像第一天就开始了,他被她撞下水,她死死地抓住他,他推开她,她又缠上来,从来没人敢这样……那种自己是她唯一救命稻草的感觉,深深地印在了脑海,挥之不去。


他曾经想这样抓住他娘亲,他也曾经希望他娘亲这样抓住他,但都没有。


也许,是她那份求生的勇气,豁出一切的毅力,让他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被迫分开,她一定不会放手……


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很简单,一个永远不会对他放手的人。


宁玥握住了玄胤的手:“我们……试着相处吧。”


玄胤反握住她的手,低低地说:“宁玥,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宁玥点点头:“我知道。”


你和司空朔,都是看上了就必须得到,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的性子,不是你,也会是司空朔。


我有什么理由,舍弃为我疼痛的你,去成全一个将我伤得体无完肤的他?


“那你呢?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丈夫?”玄胤亲了亲她额头问。


“一心一意,不背叛我,不欺骗我……”讲到这里,想起他登基后的火爆脾气,补了一句,“不打我的男人。”


最后一句,把玄胤逗乐了,玄胤挑起她下颚,勾起唇角问:“爷像是那种会打女人的人?”


呃……宁溪不是女人?


玄胤的额头抵住她的,轻声道:“爷不打你。”


“还有,不可以骗我,像这次一声不响就走掉了,也不可以!”宁玥郑重其事地说。


玄胤轻轻一笑,闭上眼,额头没离开她的,唇,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好。”


“然后,也不能碰别的女人。”这是宁玥最介意的,虽说前世没见哪个女人在他身边打转,可他后宫在南疆啊,谁知道里边是个什么情况?


玄胤轻笑:“好。”碰你都碰不够,还去碰睡?


宁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圆房吧!”


玄胤一怔,这话题……是不是转换得太快了?


“你不想?”宁玥直直地看着他问。


玄胤张了张嘴,怀中的娇躯,曼妙而玲珑,已经撩拨得他险些失控了,但——


偏他还死命地忍着,宁玥靠进他怀里:“没事的,我不会有事,不要中了司空朔的挑拨,你一天不碰我,他就一天不对我死心。”


司空朔有非常严重的洁癖,绝不睡别人睡过的女人。若不然,他也不会想法设法地阻止玄胤与她圆房了。


玄胤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滑入了她衣襟,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抚上胸口,下腹如涨了一团烈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蛊毒……会转移的……”他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一边告诫自己停下来,一边又舍不得离开她温软的娇躯。


宁玥被他揉捏得,发出轻轻的娇喘:“不会。”前世她都都没事,这辈子就更不会有了,“你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这个蛊毒。”


玄胤明白她没有撒谎,只是……


宁玥低下头,睫羽轻颤,指尖挠过他掌心:“这种事,真的要我主动么?”


------题外话------


甜不甜?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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