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失算的奥尼尔多
两个虎鲨族女战士赶紧过来，将露丝娅从地上拉起，然后强行搀扶着她朝人群外面走去。
“呃！”
“啊！”
几乎同一时间，两声痛哼响起，搀扶着露丝娅的那两个女战士，蓦然倒在地上，一个黑衣紫发少女倏然出现在露丝娅身边，扶住她的身体。
“露丝娅，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紫发少女轻轻一笑，“我说过，你求情也不会有用的。”
“莫妮卡，又是你？”奥尼尔多脸色一变，狠狠的盯着这个紫发少女。
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似乎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莫妮卡，这个公认的海族第一美女，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让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这一刻，奥尼尔多悲哀的发现，他这个女儿，尽管很少露面，但似乎有着比他更强的影响力。
至少，在现在这个海神广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莫妮卡的身上，每个人都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莫妮卡。
“父皇，你很意外吗？”莫妮卡微微一甩头发，引起众多男人的一阵迷醉，而她接下来缓缓吐出的动人声音，却又将大家从迷醉中惊醒过来，“或者，父皇你想告诉大家，我也是海族的叛徒？”
众人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尽管有过传言奥尼尔多和莫妮卡关系不好，但这么公开的对立，这却是第一次，大家此刻也隐约明白，传言并不都是假的。
几十万双眼睛突然都转到奥尼尔多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答覆，这一刻，奥尼尔多居然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莫妮卡，你胡说八道什么？”奥尼尔多甚是恼怒，“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叛徒？”
“是吗？”莫妮卡微微一笑，“父皇，我觉得，你其实应该告诉大家我是叛徒的，在你眼中，每个反对你的人，不都是海族叛徒么？”
四周依然静默无声。
莫妮卡却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不会承认我是海族的叛徒，而相反，我想告诉这里的所有海族子民，事实上，你们现在的海皇，我的父亲奥尼尔多，才是我们海族真正的叛徒，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将会给我们海族带来莫大的灾难！”
四周终于一片哗然，莫妮卡这句话，实在过于劲爆。
“莫妮卡，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奥尼尔多怒声喝道：“你马上带着露丝娅回宫，不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
“怎么？父皇你不敢让大家听听我的话么？”莫妮卡轻轻摇头，“或许你是担心，我将你这个海族真正的叛徒揭发出来？”
“可笑，我奥尼尔多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的？”奥尼尔多一声怒哼，“莫妮卡，我倒是希望，你能将林南交出来，想必你知道林南的下落吧？”
这一下，无数双眼睛又看向莫妮卡，显然，他们希望能从莫妮卡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莫妮卡却点了点头，“不错，我知道他在哪里。”
“这么看来，你倒是真的要当叛徒？”奥尼尔多冷笑一声，“莫妮卡，如果你真的背叛海族，即便你是我的女儿，我也会将你和他们一视同仁！”
“噗哧！”莫妮卡娇笑出声，“父皇啊父皇，你真的马上就给我安上叛徒的名号了呢！”
“你！”奥尼尔多感觉到莫妮卡的嘲笑和不屑，心里异常恼怒，他奥尼尔多从未被人轻视过，但在莫妮卡面前，他却清楚的感觉到莫妮卡的那股轻视。
莫妮卡却不再看着奥尼尔多，而是转头扫了四周的海族一眼，而后落在那人数最多的虎鲨族战士身上。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父皇所做的一切，乃是为了整个虎鲨族的利益？他让人鱼族成为虎鲨族的禁脔，而你们表现好，他就会将美丽的人鱼少女奖励给你们，在你们眼中，这是不是一种极大的恩赐？”
虎鲨族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回答，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既不能得罪海皇奥尼尔多，也不想得罪莫妮卡。
“其实不用你们回答，我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可惜，你们却没想过，真正能得到赏赐的，永远只有最出色的那少数几十个人或者几百个人，而你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无法得到赏赐，却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规定，你们也可以跟人鱼美女相爱，可以将她们娶回家，这个看似为了你们大家利益的规定，不但野蛮侵犯了人鱼族的自由，违背了海神希望我们海族团结一致的意愿，也同样侵犯到虎鲨族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莫妮卡声音越来越大，语调里带着一股强烈的煽动力。
“我那父皇可以享受人鱼族最出色的美女，但你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注定和人鱼美女无缘，甚至你们喜欢上的人鱼美女，也不得不看着她被你们所尊敬的海皇赏赐给别人！”
众多虎鲨族战士此刻都沉默下来，一股奇异的气氛隐隐出现，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莫妮卡这么一提起，却让他们发现，她说得没错，这对他们绝大多数人来说，其实真的很不公平。
莫妮卡此刻却转向另一个方向，看着其他海族，“父皇想要攻打人类大陆，因为人类有着我们海族所没有的各种美食美酒，还有风情各异的人类美女以及各种我们海族所不具有的东西，但他却没告诉你们，人类还有着无数的强者，千年以前，失落海族乃是我们海族最为强大的jūn_duì ，却被一个人类魔法师困住。而现在，同样是一个人类魔法师，也将我们海皇城搅得无法安宁，你们觉得，攻打人类大陆，真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莫妮卡，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奥尼尔多怒声吼道。
“父皇，我是不是妖言惑众，大家心里都会明白。”莫妮卡淡淡的说道：“大海乃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人类大陆根本就不适合我们生活，而我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是为了去占领一个对我们没用的大陆，这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过，人类有着无数我们海族所缺乏的……”奥尼尔多忍不住辩驳道。
“父皇，其实你只是想满足你的征服欲吧？”莫妮卡却打断他的话，“不错，人类是有很多我们海族所没有的，但这并不需要通过战争来获得，事实上，林南并不是人类大陆的统治者，他只是人类大陆最大的商人，我已经和他达成协定，我们海族和人类之间可以进行交易，对我们没多少用的珍珠宝石，可以从人类换来许多的美食美酒，我们感兴趣的人类物品，都可以通过交易获得，根本不需要发动战争。”
“照你这么说，我们海族死在林南手上的战士，就都白死了吗？”奥尼尔多冷笑一声，“莫妮卡，你不就是想将我从海皇的位置上赶下来吗？那好，我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能杀掉林南，为我们死去的海族战士报仇，那我就将海皇之位传给你！”
奥尼尔多此话一出，私下又是议论纷纷，无数的目光注视着莫妮卡，如果林南死掉，莫妮卡也当上海皇，对他们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这一次，他们希望能从莫妮卡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只可惜，莫妮卡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父皇，你还真是希望我死呢，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为了让林南答应不再屠杀虎鲨族战士，我和他订立了一份共生契约，从此以后，我和林南，就是同生共死，你现在要我杀掉林南，不就是要我自杀吗？”莫妮卡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父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希望我死，难道就只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吗？”
四周再次一片哗然。
奥尼尔多则是愤怒不已，“莫妮卡，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和林南已经订立共生契约？”
“父皇，你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啦！”莫妮卡轻轻摇头，“好在这里有个人，能给我作证，露丝娅，早上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你现在告诉大家，我有没说谎呢？”
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到这美丽的人鱼皇妃身上。
露丝娅没有回答莫妮卡的问题，却只是看着奥尼尔多，“陛下，这么多年，我一直诚心诚意的服侍你，我只希望，你能对我的族人更好一点，然而，到今日，你不但要将我的族人残杀殆尽，连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愿意放过，你什么时候，居然残暴到这种地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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