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
甜儿被他眼里的寒意激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在宫里已好几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加上生性本又伶俐乖觉,连忙小心回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决不敢胡说多嘴。万岁爷走到殿外,不忍心打扰公主睡觉,就回去了。”
景元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确信她没胆子乱说话,不再发一语,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蓬莱殿,景元帝再也打不起精神,颓然坐在椅上,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两天后,正阳殿内,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景元帝颁下圣旨,将公主指婚给左相冷康之子冷风扬,并说明于一年后择吉日完婚,又当场金口册封冷风扬为宁远侯,加护国将军。此旨一下,朝野震动,这一场驸马争逐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举措日后会使得多少的人的命运随之发生重大转折。
揽月宫的内花园内,正是佳木葱茏,繁花茂盛之时。难以数计的各色奇花异草,正争相含芳吐蕊,远远望去,眼前是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花林,空气中浮动着一丝丝馥郁沁脾的甜美的花木清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精神倍增。
清晨的露珠犹晶莹剔透的在树叶上、花瓣上调皮的微微颤动,莺儿和小蝶还有几个小宫女却早已在那片花林中忙忙碌碌了,她们手里提着精致的小竹篮,正用竹剪小心的剪下各色新鲜花枝,准备给揽月宫各个房内插瓶用。
莺儿一边剪花儿,一边叽叽喳喳的跟旁边小宫女说笑,不多时篮子已经装满,她停下来正想再去换个,抬头间却发现前面的那丛红艳如火的花丛中,一个少女不知何时已站立其中,只见她伸出右手,正轻抚一朵碗口大的火红色的花朵,在红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手上肌肤皓白如雪,人在花丛中,当真如明珠美玉相辉映,彼此增色,让人赏心悦目,只疑身在天上仙苑之中,只是那少女的眉目间却似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之意。
莺儿欢声叫道“月姐姐,你来了”放下竹篮就往那人身边跑去。
林令月星眸流转,勉强笑道“你们今天撷了这么些花,该够了。”
莺儿笑道“是啊,平日里是该够了,可是小七姐姐说,皇上指婚的圣旨已颁下啦,这是咱们宫里天大的喜事,更是我们公主的喜事,所以可以多弄些新鲜花儿在房里插瓶,好为咱们宫里也添点喜气。 ”
林令月被“指婚”两字刺得心里一痛,自从那道圣旨颁下,她心里每日每时都被痛苦煎熬着,这样的结果,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她知道自己早该下狠心做个抉择,却一直拖延着,只为了心里那隐秘角落里不可为外人道的甜蜜与酸楚。
她定了定神,面色自若的道“你知道这么早,公主去哪里了吗”
莺儿讶道“小月姐姐你不是每天服侍在公主身边的吗你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大早就看见她出去了,连早膳也没有用,可能是去贵妃那请安了吧。”
林令月心下苦笑,赐婚的事弄得她们心里各生了一根刺,这几日,她已刻意在疏远公主,晚上已搬到外室就寝。这次倒并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经过深思后的决定,她的复仇计划搁置已久,现在她跟公主既然情缘已尽,那么就更不应该再犹豫下去了,她一直以来的唯一心愿,不就是为了为双亲复仇,以安他们在天之灵么既然在这人世间最后一点留恋的幸福也将被别人夺去,那么她就该专心做这一件事了吧,反正她的人生已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将来,湛因为这事不能原谅她恨她,那么,就让自己死在她的手下,以释她心头之恨吧,她宁愿死在她的手中。
虽然把所有的事都想清楚,可是林令月心里的痛苦有增无减,尤其是这次分开睡虽然是她自己的意思,可是公主却没有一丝挽留,也没有用任何甜言蜜语来哄下她,更兼这几天早出晚归,连跟她说话也很少,并不象以前一样告诉她她去了哪里,这令她心里堵得厉害,甚至会猜想公主是不是厌倦了她,或是真的开始中意那个未来驸马冷风扬。她被自己这样的猜想弄得心里烦乱之极。
莺儿见她兀自出神,上去拉她手道“小月姐姐,你又发什么呆我们回房去吧,你去看我插花去。”
说罢不由分说,拉了她便走。她们走开后,只见那朵刚刚被林令月抚过的花朵,却已经残缺,并一瓣瓣往下掉落,象是刚刚被人很用力的用手攥紧过。
京城郊外,阳光明媚,风景宜人。宽阔的大道上,三人三骑闪电般驰来,当先一人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公子,只见他面色郁郁,金色的鞭子快速的挥动,“啪”的一声又一声抽在马儿的臀上,象是在宣泄心中的什么不满一样。
转眼到了西山前的小河边,他才拉住缰绳,翻身下马,后面两人立即跟着下马。河中流水飞溅,伴有叮咚之韵,他把缰绳交给后面一人,自往河边洗手,后面另外一人跟上来,递与他手帕,笑道“你今日好象有心事身为公主之尊,却也有什么能令你烦心的事么”
青衫公子接过手帕擦手,回道“你也是贵为王子,是否就事事顺心遂意”那人勉强笑笑,沉默不答。
原来那青衫公子竟是经常微服的天纵公主,而另外两人却是齐国四王子田雅颂和公主身边的侍卫言无讳。自从上次狩猎场中遇见之后,公主和田雅颂又在宫内见过几次,言谈之间甚为默契,遂成为朋友,偶尔会一起微服宫外游玩。
言家两兄弟一向都是跟随着公主左右的,只是他们两上次在回少林途中受了重伤,养了好一阵时间,前段日子才重回公主身边。而言无忌因为伤筋动骨导致一身功力大打折扣,虽然比一般普通人要强些,却已没有资格再回揽月宫做公主的侍卫,被公主安置在竣工的湘王府内。
天纵公主回到岸边,牵着白马慢慢前行,叹道“我今日出来,是因为你过几天要回齐国了,我们现在算是朋友,所以特来为你作私人饯行,西山脚下有一个酒楼不错,我早已叫人定好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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