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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几个人便注意到了冬麦,沈烈也认出来了。


他惊讶地走上前,蹲下来:“冬麦,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冬麦胃里还是翻腾得难受,懵懵的晕车感让她怎么着都不舒服,她轻轻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晕车。”


沈烈看她脸上出了汗,乌黑的头发被黏在耳根边,脸颊也被晒得嫣红,唇上却没什么血色,甚至有些苍白,顿时心疼坏了。


他忙扶起她:“那先进屋休息一会。”


这个时候,同行的看到了,都问怎么回事,沈烈便简单说了,大家忙说赶紧进去厂子里歇着。


冬麦突然又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至少这样子狼狈地出现,不够体面。


她被沈烈扶着进了工厂后,又被领着进了一处低矮的平房,房子里面陈列很简单,有两张单人床,还有两个床头柜,角落里放着洗脸盆架和暖壶什么的。


沈烈便让冬麦坐在其中一张床上:“我这几天睡这里。”


说着,他给冬麦倒水,谁知道并没水了。


他无奈:“你先坐着,我给你打水去。”


冬麦轻轻点头,她有些累了,没力气说话。


沈烈提着暖壶出去了,冬麦便躺在床上,躺着后,好像精神好多了,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她无聊地看着屋子里陈设,想着沈烈估计和别人一个房间睡,自己过来,今晚是没法回去了,肯定不太方便。


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响起说话声,冬麦听着好像还有外人,忙坐起来,顺便理了下头发,整理了仪容。


门被推开,是沈烈,还有一个女同志,看着应该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


那女同志冬麦记得,好像是刚才他们一起回来的。


沈烈便介绍了下:“冬麦,这是彭同志,是彭先生的女儿,叫彭天铭。”


彭天铭忙笑着和冬麦打了招呼:“我屋里有些麦乳精,给你拿过来沏水喝。”


冬麦便冲彭天铭笑着点了点头:“嗯,谢谢彭同志。”


彭天铭:“你不用客气,叫我彭姐好了,我看你是晕车难受,喝口水歇一会就好了。估计你还没怎么吃饭,我让小赵出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会他就到了。”


冬麦很不好意思:“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彭天铭:“一点不麻烦,你们先说话吧,我出去了。”


彭天铭出去了,门被关上。


沈烈拿过来麦乳精,给冬麦冲了一杯,递给她喝。


冬麦现在感觉好一些了,虽然依然有些恶心,但是却感觉到饿了,便捧了来喝,麦乳精甜丝丝的,喝了后舒服多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沈烈挨着冬麦坐下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了。”要说有什么特别大的事,也不至于,哥嫂吵架,这种事也是稀松平常,可就是有些心里不好受,想见他。


沈烈看她蔫蔫的,抬头看了下外面,门关着,门前也没什么人,他就伸出胳膊来,将她揽在怀里了。


被坚实的胳膊这么一揽,冬麦便软软地偎依在沈烈怀里了。


不知怎么,就有些想哭鼻子,眼圈也红了。


她趴在他怀里低声撒娇:“你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呢!”


明知道不怪他,但还是想这么说,就想埋怨他。


沈烈听她语气中都是委屈,便觉心疼,其实这几天他住在陵城,忙的时候倒还好,晚上睡觉时候总惦记,以至于白天的时候总是在赶工,想着忙完了就回去。


谁知道她这么突然出现了,还虚弱憔悴,像是被风吹雨打过的月季,蔫蔫地垂着。


一时心里都是怜惜,会想着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又猜测着她突然过来的原因,担心,但是她刚不说,他还是没着急问。


当下只是抚着她的发,安抚道:“怪我,今天机器安装差不多了,调试也挺成功,郭同志说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庆祝庆祝,结果就回来晚了,平时一直都在工厂里。”


冬麦偎依在他身上,其实他胸膛厚实,也热乎,大夏天这么靠着反而会热,不过冬麦喜欢,就想这么靠着。


她趴在他怀里蹙眉:“刚才人家过来的时候,我看着是不是很傻?会不会有点丢人?”


沈烈轻笑,低声说:“怎么会丢人,这不是挺好的,就是晕车,也没什么。”


刚才他去打水,一起调试机器的几个还都夸呢,说你媳妇真不错,还说你媳妇看着就脾气好贤惠,羡慕他有福气。


其实他知道,脾气好贤惠这个可真看不出来,无非是觉得长得好看罢了,就算在陵城,像冬麦这样的也少见,谁见了不多看几眼。


她这样的,出现在人跟前,别人会一眼就觉得漂亮,至于她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些憔悴狼狈,反而是次要的,没人太在意了。


冬麦想起刚才的彭天铭,她穿着白衬衫,黑裙子,一看就特别能干的样子,便说:“反正我看着有点不像样。”


沈烈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好像有点太低落了,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便低头,捧了她的脸说:“没有,你刚才的那样子,谁见了都夸,说沈老弟你哪里娶的媳妇怎么这么好看,说你怎么这么有福气!”


冬麦咬唇:“真得?”


沈烈低头用额抵着她的,温声说:“骗你干什么,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冬麦这才放心了:“你机器调试得怎么样了?”


沈烈:“差不多完了,明天把那三台都过一下,也就结束了,我明天去调试,你就在这里休息,或者出去逛街玩玩也行,等我忙完了,我就能陪着你。”


冬麦听他满满的为自己打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


沈烈笑了:“我是小孩子,我需要你陪行了吧?”


冬麦鼻子里哼哼了声。


说话间,听到外面咳嗽声,沈烈忙起身去看,原来是一起工作的小赵,出去买了点吃的,是一只烧鸡,还有烧饼。


沈烈谢过了人家,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把烧鸡撕下来,给冬麦吃。


“还热乎着,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烧鸡味道还可以,冬麦现在也觉得饿了,就着烧饼吃起来,再喝几口麦乳精水。


她吃着时,想起来彭天铭:“那是人家彭先生的女儿?”


沈烈:“对。”


冬麦有些好奇:“看着还挺能干的,她也和你们一起调试机器啊?”


沈烈笑了下:“是,她确实很优秀,郭老先生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独生女,以后要挑大梁的,前些天人家跑去天津学习了,这几天才回来,正好赶上和我们一起装机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沈烈眼中自然有着欣赏,不得不承认,人家一个女同志,这几天和大家一起调试机器,一点不娇气,吃苦耐劳,能干大方,看得出,以后可以继承彭生的衣钵。


冬麦自然看出来了,虽然知道没什么,却有些酸酸的:“我是不是很娇气,是不是能吃苦耐劳?”


沈烈看她这么说,笑了,却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然而冬麦却忍不住想撒娇,她趴在他怀里,故意问:“说啊,我吃苦耐劳吗,我能干大方吗?”


沈烈便抱住她在怀里:“一点也不吃苦耐劳,一点也不能干大方。”


冬麦听这话,差点气死了,抬手就要拧他:“你夸别人不夸我!”


沈烈抱着她笑,他越笑,冬麦越气,都要气死了。


最后沈烈终于低头亲她的额,又在她耳边说:“笨死了,那是夸外人的话,你干嘛和外人比。”


冬麦听着这个,心里才舒畅,不过还是道:“那你也得夸我,不然我不高兴,我就要生气!”


沈烈却不笑了,他抱着她说:“可是我不想夸你吃苦耐劳,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你吃苦耐劳。”


冬麦不懂:“为什么?”


沈烈:“我们是夫妻,吃苦耐劳的事我来做就好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不是挺好的?”


她太吃苦耐劳,他也会心疼。


不过她愿意开餐馆,他也支持,毕竟人有自己想干的事,并且愿意为之努力,这样活着才有意思。


他低头亲了亲她脸颊,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么努力,就是想让你过好日子,随心所欲,你也不用学人家,不用和人家比。”


她今天明显心里不好受,过来乍看到自己身边有旗鼓相当的,多少有些泛酸,其实她并不懂,她哪里用和别人比。


别说她确实很吃苦耐劳大方能干,别说人人都夸她长得好看,就算她没有这些,她也是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别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沈烈说的话,冬麦开始没听懂,后来明白了,想了想,抬头问他:“可是如果人家比我优秀很多呢?”


沈烈挑眉,笑望着她,反问:“我是没见过优秀的女人吗?”


冬麦脸上便有些红了,她咬唇:“好了,当我没说!”


沈烈却起身,收拾了她刚吃过的烧鸡,拿剩下的麦乳精水给她喝了,又洗了杯子,给她重新倒了水伺候她喝。


冬麦软趴趴地坐在床头,看他无声地伺候自己,心里那滋味自然不一样。


原来所有的不愉快全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足。


沈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对了,晚上人家彭同志的丈夫可能把彭同志孩子送过来,估计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冬麦一愣,之后便有些恼了。


没错,她刚才心情不好,她看到自己丈夫身边有优秀的女人,难免就有些小酸,但其实他只要解释清楚,说人家已经结婚了,自己不就啥都不想了。


结果呢,他就是不说,竟然让自己小小地吃了莫名其妙的一点酸!


她软软地瞪他一眼:“你早不说!”


她是有些小心眼好吧,可自己狼狈地过来,人家落落大方,又听到丈夫夸人家能干,任凭谁能特舒服?


他却故意不说!


沈烈却一脸无辜:“说什么?”


冬麦恼了,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她愤愤地指着他:“你欺负我!”


沈烈闷笑出声:“对,我就是故意的。”


这下子冬麦可真是生气了,她看到旁边的枕头,一把抓起来,向他扔过去:“你这人太坏了,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心眼太坏了!”


谁知道她这里刚扔出去,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响起:“沈老弟,咱们的机器——”


那人话说到一半,枕头“砰”地一下子落地,那人也就愣住了。


冬麦一怔,之后尴尬得脖子都红了,恨不得当场爬起来回松山村!


下午的时候,沈烈过去调试机器,临走前倒是哄了她一番,逗她笑,然而她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好丢人。


沈烈:“没事,你是我妻子,你丢人我也跟着丢人,怕什么?”


冬麦推他,软声埋怨:“走开走开,我不想理你了,都怪你!”


沈烈看她这样像一只闹脾气的小猫,便笑:“怪我,不怪你。”


沈烈走了后,冬麦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又喝了口水,身上感觉好多了,刚才的尴尬,也觉得仿佛没什么大事。


都这样了,只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反正别人也不会主动提起。


休息了一会后,她便出门走走,这个厂子是紧挨着一条小河建的,院子里杂草丛生,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木材,木材底部因为太过潮湿,已经长出了木耳。


厂子里零星几处房子,从布局看,前面应该是厂房,后面这一排低矮的瓦房应该是宿舍,冬麦也没什么事,就随便走走,看到木耳,竟然长得还不错,便随手摘了一些。


摘了好一把的时候,就见彭天铭过来了,看到她便笑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皮带,里面鼓鼓囊囊的。


冬麦忙打了招呼,彭天铭问了年纪,她比沈烈大一岁,便让冬麦直接叫自己彭姐就是了。


彭天铭便将袋子给她:“我看你过来得急,估计也没带什么衣服,这里靠着河,晚上潮,费衣服,这两件我买了后也没穿过,你不嫌弃的话,先穿着试试?”


冬麦自然不好意思要,不过彭天铭还是将衣服塞给她了:“不要和我客气,我不少衣服呢,根本穿不着,你如果穿上正好,你就穿。”


冬麦看她这样,只好接受了:“那我回头洗干净了给你。”


彭天铭又问她休息得怎么样了:“看着倒是精神了。”


冬麦笑了:“是,现在好多了。”


两个人说着话,便也进屋了,彭天铭切了西瓜给她吃,看到她将木耳放在一边,笑着说:“我听沈烈说,你做饭特别好吃,这木耳是长得不错,不过我们都不会做饭,就只能扔这里白糟蹋了。”


冬麦:“你们是操心调试机器,这是大事,正经事,我没那本事,也就闲得没事瞎看看。”


说了几句,冬麦对彭天铭印象倒是不错,看得出,这个人爽朗大方,也是一个干事的人,沈烈倒是夸得不错。


说话还算投缘,便提起来机器调试的事,彭天铭说:“我在天津专门进修过,本来以为自己学了不少东西,可是和沈烈合作了后,才发现他下的功夫真大,不是我进修学得那点干巴功夫能比得上的,许多东西还是得实际经验操练,这点我比他差远了。这次他不光是帮我们安装机器,还教了我们不少知识。所以我爹一直想着,如果可以,请他帮我们把关采购机器。”


这件事,他们之前提过了,不过冬麦估摸着,沈烈未必答应,毕竟挣钱的路子很多,沈烈自己也想尽快将自己家的梳绒机给转起来。


当下冬麦便道:“这主要是看他自己了,他这个人想法太多,也固执,一般人想劝,根本劝不住。”


彭天铭听到这话,看着冬麦,便噗嗤笑出声:“我本来打算走夫人外交路线,劝劝你,让你帮我和他说一下,兴许他就愿意了呢,敢情你这是一下子把路给堵死了啊!”


冬麦倒是意外,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对她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就算他忙自己的事,如果彭姐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是一句话的事,彭姐随时叫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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