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命你领四百新兵,即刻登上城门听从刘建刘都统调遣,协助守城”。
“属下遵命!”。
“校尉大人,不等军情来报了?”,谢玄见刘霄分派完毕,忍不住提醒道。
“城头上刘都统兵卒单薄,一千众撒到四处城门,哪里还能剩下几个,燕军毫无征兆深夜来袭,我料其志在必得,岂能缓之?”,刘霄答道。
谢玄还是不肯信服,又问:“敌情不明,如何作战?必败矣!”。
贺钟和朱江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谢玄却和刘霄顶起牛来,刘霄倒没有生气,反而于心中有些欣慰,不过于面上却佯装冰冷,沉声喝道:“军令既出,行军司马应听令行事,一切我自有安排,再有拖延贻误战机者,斩!”。
贺钟和朱江两人闻言当即领命而去,谢玄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始终闷闷不乐,正要告辞离去的时候,刘霄叫住了他,把一双眼睛从头到脚将谢玄打量一番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更多话来,只好拍拍七弟谢玄的肩膀道:“去吧,把那四百人带到我这里来”。
谢玄也有些动容的样子,毕竟还是少年郎,眼睛微红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一个抱拳便转身离去。
就在谢玄离开不久,打探消息的亲兵终于回来了三个,禀报刘霄说燕军全力攻打东门一处,其它三门却围而不攻。看城外燕军士卒高举的火把,估计此次来犯的燕军不下两万之数。
两万?东门?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亲兵一共四个,只回来了三个,还有一个没回来的,恰好是派去东门方向的,难道现在东门的情况十分紧急么?又为何不见刘建遣人来报?屯在高平的徐州兵马,可曾知晓燕军夜袭下蔡的军情?
“报——校尉大人,燕军攻势凶猛,城东危急,我军于东门城头已死伤近两百,刘都统请求校尉大人发兵救援!”,正在刘霄满腹疑问的时候,刘建派人赶来求援。
不到半个时辰死伤近两百?!刘霄心中一紧,守城方占有天然的地利,刘建部死伤近两百,料想燕军伤亡应该不是小数,燕军如此不要命的攻城,意欲何为?末了,刘霄又想起一事,忙问刘建的传令兵道:“刘都统可曾派人前往高平告急?”。
“已派数批快马赶赴高平,向郗刺史告急,燕军包围之下,能否平安到达却是尚未可得”,传令兵答道。
不知为何,刘霄此刻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又找不到原因,默然片刻后回复来人道:“你速速回禀刘都统,我已派人前去增援,请刘都统务必坚守住东城”。
“此战,或许只能靠自己了!”,刘霄叹道。少顷,谢玄率军赶至,刘霄忙整肃衣甲,领军向下蔡城东赶去。
下蔡城东门,刘建守得很苦。战已逾一个时辰,优势兵力之下,燕军没有耍任何花招,围住四门攻其一门,担纲主攻的足足有一万两千余人。此刻城墙垛口伏满晋军士卒的尸体,而城外看得见的地方,燕军也丢下了足足千余兵卒性命。要不是半刻前朱江率四百人及时赶到,两军合力拼死顶住燕军一波攻势,恐怕下蔡城东门就被燕军一鼓而破了。
只怪燕军半夜骤然发难,是以下蔡城中难免准备不足,再加上刘建也知道燕国正在猛攻洛阳,晋、燕两军于下蔡一线对峙不下五、六日均相安无事,警惕也难免有所放松,正如此,方才吃了一个大亏。
燕军如潮水一般退去,刘建亲自挥刀,一道血光飙过,砍翻攻上城头的最后一名燕军,这才得以扶在城墙上大口喘息。
不知什么时候,刘霄也登上了城头,正好赶上燕军攻上城墙,便拔剑左刺右砍。等燕军一波攻势退去,刘霄来不及擦干长剑上的鲜血,便急忙在城头寻找刘建身影。
不久,刘霄看到那个倚在城墙垛口的魁梧汉子,于是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细看之下才发现,刘建的肩窝处插着两杆箭羽,艳红的鲜血浸透一大片衣袍。
“刘都统!”,刘霄关切地招呼一声。
“放心,死不了!”,刘建咧嘴一笑道,“狗胡!看这不要命的架势,下蔡城想必是要势在必得了!我死不要紧,只是担心,这次恐怕刺史大人上了狗胡人的恶当了!”。
刘霄凝神看向城外燕军阵势,燕军似乎又在集结,大有再起一波攻势的味道,于是苦笑道:“刘都统终归是明眼人,如今看来,燕军是以攻洛阳为饵,引我军去救,再趁机攻下我军后路,前后夹击我增援洛阳之军!”。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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