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纸片又随手扬了,笑着说:“大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直就是光着脚的那个啊。”
“你不配叫我大哥,你要干什么?”何连成怒问。
何萧轻轻笑着说:“白露是我选定的女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把她追到手。只不过你做的这件事让这个过程延长了,或者说是增加了一些难度。不巧的很,我就喜欢做有难度的事,比如说和你斗,和老爷子斗。”
“你说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是什么?”何连成没被他的话迷惑,直接追问了一句。
“到时候就知道了。”何萧笑着转身说,“我这就去找白露,解释我与于淼之间的事,没时间陪你们在这儿玩了。”
何连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挡住他的去路说:“你想干什么最好说清楚再走,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向白霜解释清楚这一切吗?”
“不用心急,到时候就知道了。你挡得住我一时,挡不住一世吧。明天后天大后天,我有的是解释的时间。女人都是靠哄的,我真不相信我想哄的女人哄不回来。”何萧抬手把何连成的胳膊压了下去,向我一挑眉说,“我也不相信等半个小时以后,你还能这样一脸淡定的与何连成走进教堂。”
他的姿态语气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挑衅,何连成一下子就暴怒了,他扬手给了何萧一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萧连躲都没躲,自己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说:“本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文件,让你们心里小堵一下,你的所有安排逼我做了这个决定。”
他说完这话顶着破了的嘴角扬长而去,何连成想追过去被我拦住。
今天对何萧来说无所谓,事情闹得越大他越开心,但是对我与何连成来说不一样,我们一生也只有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毁了就是毁了,没办法再办一次。
何连成瞬间冷静,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碎纸看了几眼,手猛地攥成拳头,往地上重重打了一拳,低声骂道:“他终于还是用了这一招,拿来了宽宽的dna鉴定报告。半个小时以后,半个小时以后……”
他嘴里小声念了几句,猛然站起身体,盯着我问:“宽宽今天由谁带过来?”
“曹姨。”我马上回答,瞬间也理解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白了。
何萧果然是做了好几层的准备,当一个计划不能实施时,他就马上更换策略,用更加雷厉的手段。宽宽会怎么样?他要对宽宽怎么样才能得出比鉴定报告更具有说服力的事情?
我不由想到了血,dna鉴定需要血样对比,但是除了官方的鉴定报告以外,还有一个情况会迅速判断孩子是谁的,那就是需要输血的时候。
何连成先我一步想到这一点,在我脸色发白浑身紧张到发抖的时候,他已经拨通了电话,然后满脸焦急的等着那边接听。
“怎么样?”我受不了他的安静。
“电话一直在占线。”何连成焦急地说,“曹姨的电话占线,司机的电话也占线,他们到底走到哪儿了?”
“给你老爸打个电话问一下呢?”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何则林。
何连成电话还没拨出去,小花园的门就被史兰撞开,她满脸惊慌失措的对我们两个大喊:“宽宽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们快点过去,婚礼时间往后推吧。”
我只听到她第一句话就六神无主,觉得整个人都被瞬间抽空了。
出车祸,宽宽!他怎么可能和车祸连在一起呢?他不是由曹姨看着的吗?何连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步往门口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或许只是小擦伤,车里都有儿童座椅,不会出大问题,你放心。”
他虽然用这样的语气安慰着我,自己的手却凉得吓人。
我被他拉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停车场,不顾他人奇怪的眼光,我们两个穿着隆重的礼服一起上了车。
史兰追过来的时候,何连成已经发动了车子,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根本没问史兰是在哪家医院,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史兰打了电话过去,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医院名字,最末了叮嘱了一句说,何家的人是先打给何连成的,他手机一直占线才打给彭佳德的,我们就分开去找你们了。你别急,何则林也赶往医院去了。
我怎么能够不急,宽宽才多大?出车祸这种词要是和他连在一起,是多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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