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长公主终于喘过那口气来,听了唐恒的话又惊了个半死,她不顾体面不顾尊严上前一把抓住唐恒的衣角吼道:“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谁说把我从宗谱里除名了?!谁说的!?”
唐恒伸手把自己的衣袍从她的手里扯出来,皱眉道:“哟,缓过气儿来了?钧儿,交给你了啊,我去喝口水。”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韩钧!”嘉兰长公主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韩钧走过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长公主,陛下和燕王在里面,您自己进去说吧。”韩钧心里也恨极了这个人,但他却不能像唐恒那般任性。
嘉兰长公主呆呆的看了一眼镇抚司签押房的屋门,忽然又转头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你们如此作践!我不活了!你们也别想活!”说完,便挺着胸脯提着裙子进门去。
签押房里坐着三个人:皇上,燕王,和镇抚司都督先帝爷的奶兄陈秉义。
“陛下!”嘉兰长公主进门后也不跪拜,抬手把纷乱的发丝往耳后一拨,愤愤然质问:“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陛下居然连皇室的脸面也不顾?!”
“放肆!嘉兰,你说陛下不顾脸面,你看看你,你这个样子又成何体统!”病怏怏的燕王靠在椅子上,指着嘉兰长公主,气得脸色发白。
燕王一脉是云氏长房承袭下来的一支,一直是云氏皇族的族长,亲王爵,掌管宗政院。云氏皇族之内的事情通常都要经过他来处置。也正因为如此,云硕专门叫人把长年抱着药罐子的燕王给抬了来旁观。
“我,我……”嘉兰长公主气得一跺脚,“我在府中料理过年的事儿,烈鹰卫便跟疯狗一样闯进来,扛了我就往这边来,这帝都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唐恒那狗崽子就那么扛着本宫在街上策马疾奔……我才成这个样子的!王兄,皇兄,我嘉兰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还是皇室女,绝不该由着那些人来作践!”
“你还知道你是皇室女!”云硕冷声哼道,“朕已经告知燕王,除了你的宗籍,烧了你的玉碟儿,一个时辰之前你就不是我云氏的女儿了!”
“为什么?凭什么!”嘉兰一听这话,立刻疯狂的冲上去质问。
千夜唰的一声抽出佩剑止住了她的胸口:“有话就在台阶下说,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滚开!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狗奴才拿剑指着我!”嘉兰挥手去拨千夜的剑。
千夜手腕一转,剑尖往上挪了半尺指住了嘉兰的咽喉:“后退!”
嗜血的剑尖闪着隐隐的杀气,逼得嘉兰一口气噎在喉间,登时苍白了脸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云硕坐在那里不说话,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嘉兰此时只怕已经被他给凌迟。
燕王指了指面前桌案上的口供,叹了口气说道:“嘉兰,这里有一份供词,你先看看。看完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旁边的千寻把那份供词拿起来送到了嘉兰长公主的面前。
嘉兰长公主愤怒不屑的从千寻的手里扯过供词展开后先看签字画押,当她看见那上面‘赵六’两个字时,心口突突的狠跳了两下,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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