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千挑眉,面上无悲无喜的风轻云淡,“所以你就把薄欢赶出门了?”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盛珊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从小就被姐姐哥哥宠着,老爷子更是把她放在掌心疼着,她讨厌薄欢,她最喜欢的二哥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景盛扯开僵硬的唇角,突然捏住盛珊的肩头将她拖到门外,反手一甩将她摔到廊道的墙壁上。
刻绘着西方众神的墙面第一次褪去救赎与温柔,白森森的灯光下泛着凄寒可怖的冷。男人高大的身躯被投出黑乎乎的影子,将盛珊严实地笼罩住。
“二哥?”盛珊后背的骨头都快给摔碎,她痛得直皱眉,“你弄疼我了!”
“你以为盛家是谁在当家做主!”景盛两指捏着女人的下巴,目光森冷,“我说了几次,不许动薄欢?”
饶是盛珊再骄纵再迟钝,也意识到以往儒雅斯文的二哥换了个人似的!
“盛珊,”景盛抬手拍在女人脸上,声音清亮,“我对你没有容忍,只是懒得理会,你是不是把我的不作为当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了?”
“二哥,你打我?”
“你不也打了薄欢?”景盛将薄欢送进浴室后才看见她脸颊靠近右耳那块格外红,仔细一观察才知道是一个耳光。
“你为了个傻子不要妹妹了是不是!”盛珊沁红双眼,伤心地望着陌生的二哥,“她有什么好?如果不是薄欢,八年前你根本不用离开盛家和我分开,也不用被人骂出y市,薄欢那种人活该——”
太阳穴凸起的男人冷笑,那只漂亮的手掐在盛珊脖颈间,漆黑的眼眸如同黑水般暗沉,有些晦涩不清明。
盛珊的话迫使他回想起一些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他无法控制的情绪,那是罪恶最开始的地方——
“小叔叔。”
薄欢洗完澡出来没看见景盛的人,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却正好看见男人的背影。她只觉得男人的后背很宽,腿很长,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异常,没几步就走到景盛身后,用手扯了扯他的手肘。
“小叔叔?”
男人修长的五指一松,脸红脖子粗的盛珊终于可以正常呼吸,无力地靠着壁画瘫坐的地上,捂住胸口使劲地咳嗽。
薄欢这才看见跪坐在小叔叔腿下的女人,就是那个将她赶出小叔叔家的小珊。不期然对上盛珊抬起头来的一眼,从景盛微打开的腿逢里,薄欢被那一眼看出了身冷汗!
下意识地倒退开。她不知道小珊是不是跟小叔叔说了什么,就和傍晚小珊对大姐说的话一样。薄欢害怕小叔叔会不相信自己,用力抓着浴巾却无助地靠着另一面墙,唇瓣嗫嚅:“小叔叔,人不是我推下去的。”
景盛转身,因为身高缘故,他只能垂眸看向靠墙躲着的女人。
她似乎又忘了拿睡衣进去,只裹了身白浴巾。她纤弱的身板后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春》刻绘版,绿叶繁枝下,身上几笔白布裹身的众神面带微笑……
对上女人殷红纯澈的双眼,那涌上心头的恨意与罪恶在无声消退。泛白的唇角嗫动,纤长的睫毛上挂着豆大的水珠子,润湿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他的心上。
景盛想,他唯一的救赎就是她了。
他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两步过去,张开臂膀将她圈揽在怀里,“阿欢,别怕。”
将女人骗到床上躺下,景盛吻了吻她的眉心,张口含住那只湿濡的泪眼,唇舌刮舐着根根分明的睫毛,扫去咸咸的液体。
“小叔叔,你会不会赶我走?”薄欢今天吓坏了,被小珊扫地出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我怎么舍得赶阿欢走。”男人的吻顺着脸颊往下,落在女人紧抿的唇上。
“小叔叔真好。”
她刚说完这话,小舌就被异.物就堵了进去,霸道地掀开她的唇……
他想吻她,眸光依旧晦涩,脑海中全是八年前的事……纷纷扬扬的跟一场大雪,落了他一身,将他淹没地只剩下一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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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盛伊牵着薛子阳上来,正好看见刚站起来的盛珊。
“还来做什么?”靠墙支撑着的盛珊冲大姐叫嚣,猩红的眼弥漫着恐惧之后的恨,“二哥疯了!”
盛伊冷着双眼瞥向盛珊,将儿子的小手握得紧了些,“我早说过,不干不净的人别带回家。”
薛子阳对于盛伊和盛珊聊天不满,他挣脱盛伊的手跑过去敲卧室的门,扯着沙哑的嗓子喊:“舅妈,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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