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陛下也没有久留,她在外面还有会议要开,离开的时候,当然拿走了让欧阳辰也为之垂涎的记录芯片,只给罗南留了一句:
“你不要在夏城逗留太长时间。”
“啊?”
武皇陛下没有解释,潇洒离去。
面对罗南的疑惑脸,欧阳辰及时解释了一句:“分会今年的预算眼瞅着要超支了,后面还有半年时间,大家压力是挺大。”
“所以怪我喽?”罗南觉得挺冤的,“今年夏城还算风平浪静吧?我从4月份左右,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了。”
欧阳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所以你就忽略了5月底回来之后,灵网波三天两头的过载事件?”
“……是哦。”
前段时间,罗南验证时空挪移、瑞雯直播演示呼吸节律,还有墨拉这种不速之客的进进出出,确实给灵波网造成了很大压力。
“而且研究经费也在大幅增长,只是血意环堡垒,就开了十多个子项目。”
“军方不是也在投资吗?”
“就是因为他们投资,咱们跟投,资金压力才变大。嗯,对应着灵波网也在升级……”欧阳辰后面的话,就有点儿弱了。
“……”
欧阳辰及时转换了话题:“罗曼的消息,你要重视起来。拉比这个人,性格比较恶劣,不太容易应付。”
以欧阳辰君子之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哦,好的。”罗南抚摸扉页上微有凹凸的纸页触感,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并不是小看拉比,只是
觉得,在当前地球局面下,单个qiáng者的敌意和行为,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逐渐形成的“自觉者”和“戏谑者”的对立阵营,还有李维深耕数十年的潜在经营,注定了这个世界上,会有一半左右的超凡种,站在和罗南敌对的立场上……至少是不那么友善。
加上拉比一个不多,少了也不见得压力减少。
所以罗南并没有把这个当成回事……哦,也不是,最多就是加一个常规监控目标的事儿。
罗南已经在做了。
地球上,满打满算也就是百来个超凡级别的qiáng者,就算把荒野上那些状态不太稳定的畸变种、畸变巢xué都算上,标准放到最低,也不会超过三百个。
对现在的罗南来说,对这三百个目标,实时监控、重点盯梢,真花不了多少jīng力。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每天甚至每小时都出一版《地球超凡种实时点位图》,附赠《全球高能区域分布流转示意图》;加价的话,《渊区实时对应动态分析》也不是不能考虑。
有了这样全球性的监控普查数据,有些问题是不言自明的。
比如按照超凡种的花名册资料,现在谁在地球上,谁不在,排除掉可能在太阳系前进基地镇守的,就能够估算出有哪些人目前是在深蓝世界……当然也能够看出,过去几个月以来,哪些人曾经出入过那里。
正是因为有这些实时监控数据支持,罗南的认知,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加清晰。
他不会按照这个来区分敌我,相较于忙着给人贴标签,他更加喜欢通过这种广域直观的观察方式,做一些总结概括,以此来tiáo校自身的感知习惯和模式。
开始学习礼祭古字之后,动力倒是更足了。
比如现在,他就忽然很想利用礼祭古字的表述方式,jīng确概括当下地球,里世界和世俗世界互相渗透,超凡生物和普通人类疏离又共存的状态。
倒不是说想搞什么修辞学,而是想从一个近似于“宏观观察者”的角度去验证,地球最近几十年的发展变化,究竟算不算是一种自然演变……
好吧,傻子都知道不是的。
可是在这种非自然历史演变进程中,各方干扰元素应该怎么辨别分类?各自作用的比例又如何?
在他目前所见的天渊帝国专业历史文本中,又是否有能够拿过来相印证的例子呢?
更具体些,罗南想知道,他的祖父、父亲、母亲,这些不知为何触碰到了关键核心元素的研究员,以及他们的团队,在并立的诸多干扰元素中间,又是怎样的地位判定。
如果未来有机会,用礼祭古字书写历史文本,他应该怎么去描述,才好让亿万星河、无数高等文明群体,有机会接触理解这一方偏僻又渺小如微尘的角落里,他私心想要记叙的一笔呢?
想着,罗南为之莞尔。
“你在想什么?”欧阳辰询问。
“啊,一点儿私事。”
罗南已经准备起身告辞了,今天因为去演播厅,碰到了不少计划外事件,再加上罗曼努斯这一出,他也需要做些梳理,不要和后续的工作冲突。
欧阳辰却叫住了他:“都到这来了,不去十三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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